反派皆是裙下臣(165)
萧汝好道,“冬娘,你觉得纪舒绡像个男子吗?”
冬娘诧异,又笑了笑,“太监能算什么男子……”
“纪舒绡跟其他阉人比起,是女气了些,不过娘娘喜欢,老奴也不好说什么。”
她忽然想起,那日听流月说,娘娘见到一位和纪舒绡长的很像的宫女,只是那宫女后来竟怎么也查不到了。
冬娘福至心灵,说道,“娘娘莫非怀疑纪舒绡是女子?”
可是,萧汝好同纪舒绡在一起好些时日了,怎会不知枕畔人是男是女?
毕竟是身边亲近的人,萧汝好也不会对冬娘隐瞒什么,“哀家从未与“他”坦诚相待过。”
冬娘手一重,在萧汝好背上留下一道红痕。
她从妆奁中取了花露滴在她后背上,“这,这便怪了。”谈论房中之事,冬娘面露尬色。
萧汝好道,“那天在宫道见到一个宫女和“他”很像,而且,那个宫女过来的方向极有可能是合柔轩。”
“娘娘怀疑纪舒绡是苏妘的人?”冬娘不免吃惊。
萧汝好语气淡淡,“若‘他’真是苏妘的人,哀家可要夸“他”一句舍生忘死。”
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究竟内心有几分期盼与失落,只有萧汝好自己知道。
冬娘后怕道,“娘娘别再跟“他”纠缠,待老奴查清楚再说。”
萧汝好闭上眼睛,陷入柔软的绣枕中。
苏妘得寸进尺,那日借着送糕点,成功见到了赵子恒。
多日没有正大光明见过,苏妘喜极而泣,搂住赵子恒在怀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隔天就非要来椒房殿讨嫌。
听了宫女通传,萧汝好一反常态,让她进来。
苏妘乖巧行了礼,面色红润,眼波流转。
“你去为苏太妃斟茶。”萧汝好对纪舒绡说道。
纪舒绡低头应是,迈着稳当的步伐给苏妘倒茶。
动作间,两人身板略略有些刻意避着。
等纪舒绡从身边走开,苏妘微不可察动了下肩膀。
疑心破土发芽,萧汝好目光暗暗盯紧苏妘,扑蝶团扇的玉柄硌在掌心。
苏妘笑道,“臣妾今日来叨扰,是为感谢太后娘娘。”
萧汝好不紧不慢摇了两下折扇,“苏太妃此言差矣。”
被驳了面子,苏妘措辞,“是臣妾妄言了。”
“谢娘娘体恤臣妾,能让臣妾再见皇上几面。”她跪在茵毯上,凄凄惨惨。
萧汝好移开眼,“哀家只是顺势而为,你真正要感激的另有他人,苏太妃聪颖过人,应该知道哀家所指是谁。”
苏妘心里有鬼,几乎不敢抬头直视萧汝好。
默然片刻,她道,“臣妾也会去咸福宫拜见太皇太后。”
被苏妘拙劣的掩藏逗笑,萧汝好上扬的唇角含着薄讽,“既如此,你又何必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该庆幸你有个好儿子,且年岁尚幼,对事懵懂,不知他亲生母亲亦是在利用他。”
苏妘惶恐,“臣妾不”
话还未说完,被萧汝好打断,“哀家不想听你狡辩!”恍惚间,苏妘仿佛看到她的面容也跟着扭曲了。
含着极大的厌恶与愤慨。
苏妘心中忐忑,暗道今日果真不该来寻晦气。
炫耀的心思歇下,苏妘期期艾艾站起,“臣妾不敢惹太后娘娘生气,臣妾这就退下。”
她走的匆匆,殿内留下她身上的淡淡荷香。
萧汝好肺管子被戳中,不顾其他人在场,反手将团扇狠狠掷在地上。
凉玉扇柄磕碎,宫女太监纷纷跪地,不敢出声。
纪舒绡大着胆子望向她,正好撞上她深沉哀伤的视线。
唇动了动,归于平静。
从宫外收到萧福递来的消息,冬娘袖中藏着信封往椒房殿赶来。
纪舒绡正在为萧汝好按摩肩膀。
冬娘咳了咳,瞥向纪舒绡。
她会意,“奴才先退下。”
萧汝好喊住她,“不必。”
冬娘不懂萧汝好的行为,那封信藏在袖中像烫手山芋一般。
她喏喏喊道,“娘娘……”
“是萧福来信?给哀家吧。”
冬娘免不得吃惊,踌躇再三,从袖笼中掏出那封信给萧汝好。
萧汝好大方拆开,纪舒绡避开眼,站在一旁,已能预想到上面写的是什么。
同时,萧汝好种种行为也像是再说,没了她又怎样,她还有萧福,还有冬娘,都是忠心耿耿的家仆。
信件默完,萧汝好将那张纸一点点撕碎。
“冬娘,哀家想沐浴了。”
冬娘道,“老奴立刻去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