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95)
一小张纸片里面笔锋锐利的小楷书着:“身份牌。”
秦邈这才一拍脑袋:“师妹昨日才随师尊上山,应该还没领弟子的身份牌。你不认识路,正巧我现在也无事可做,师兄带你到主峰去走一趟。”
“哦。”贺鹤闷闷地回了一句,目光却还黏在手中不见折痕的纸片上,这下她连自己摸索着叠回去的机会都没了。
其实贺鹤还挺喜欢这样精致漂亮的东西,和她一看到向时雁就走不动道是差不多道理。
上湖村那种贫苦地方哪里得见纸张,平日里都是自己摘一根草茎来编成各种模样,一半是蟋蟀、公鸡之类的,她第一次见纸鹤。
拿着纸张左看右看,她也不识字,但师尊的字怎么看怎么喜欢。
她正思索着方才究竟是如何拆开的,手中纸片便轻轻颤动一下,活过来似的又扭转身体将自己叠成了原来的纸鹤模样。
女孩欢喜地将它收进怀中,珍重地藏好了。
女子青葱般的纤长手指搭在纸片上,薄薄的皮肉下指骨突出的棱角冷峻。向时雁一边叠着纸鹤,一边注视着光屏中的两人。
她奇怪道:“秦邈何时如此热情了?”
无论是在她自己的印象里,还是原作的文本中,秦邈都是个不太合群的人,便是修为低微时也孤高得很,发现龙骨刀后这股子“孤芳自赏”的味道也只增不减。
原作中祝雨上山的时候他也爱答不理的样子,什么道理对着贺鹤就换了一副嘴脸?
实际上秦邈是重生一回,看待这些平辈也无端生出了些居高临下的意思来,不是师兄对师妹,而是长辈对晚辈。
曾经的那个少年的孤僻无非是有些少年人的奇妙孤傲,被欺负了还要强装作不在乎,硬是逼着自己将他们一概当做草芥。
现在他回望那些在自己眼中已经不值一提的少年时期,反倒觉得无所谓起来。
他心中有余裕了,态度自然亲切了许多。
当然这都是向时雁不知道的,她只是身上伤痛难耐,整个人宛若扶风弱柳,难打精神,不想到主峰去被掌门师兄婆婆妈妈地问个不停罢了。
两个孩子的身影正沿着青石板小径蜿蜒下山,秦邈还在喋喋不休地对这个新师妹灌输着玉苍山各峰、各长老的信息。
突然能言善道起来的秦邈和好像在听人说书一般点头的贺鹤让向时雁没有来地升起一些危机感。
她凑近对捧在手中的纸鹤低语了什么,轻轻吹出一口气,纸鹤便飘飘摇摇地飞出了窗外。
从各峰到主峰一路上有好走的小路铺就,距离不远不近,若是御剑飞天半刻钟便到了,但未筑基的弟子却得走上小半个时辰。
没有移形换位的法阵,美名其曰锻炼炼气期弟子的心性。
不过一般各峰长老的弟子筑基也要不了多少年就是了,确实没有必要多费功夫。
至于从主峰有事到各峰去的外门弟子,说句不好听的,实在也入不了各位大能的眼。
出门在外若是他宗别派的问起门人弟子几何,不少人是如数家珍地回答内门弟子三百五十二人,客卿长老十九人……
至于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筑基的一千一百一十五名外门弟子?在长老们眼中大概就如同难以察觉的细尘一般微小。
“至于师叔,大概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细尘吧。”槐叶一只手抱着贺鹤,话音被狂风拉扯地支离破碎。
贺鹤苦着脸被少女箍着肩固定在怀中,迎面吹来的烈风将她的脸吹得僵硬又麻木,偏偏她还挣脱不掉。
她也不敢挣脱,因为眼下两人正御剑飞行在距地面少说有数百丈的空中。
时间拨回,贺鹤与秦邈一道下了墨竹峰,正沿着一条可供四人并走的宽敞小径朝远处高耸的主峰走去。
云雾缭绕的山峰在视线可及,却又十分遥远的地方,秦邈对她说:“从墨竹峰走到主峰大概要半个时辰,每日需得天不亮便起,赶去主峰上早课,若是迟了又要挨戒尺。”
贺鹤还保留着从前对念书一事的敬畏,在此事上出乎秦邈意料的毫无芥蒂,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跃跃欲试的表情。
看着神色兴奋的女孩,秦邈揉了揉鼻子,大包大揽道:“无须担心,我距筑基不过咫尺,往后我御剑带着你便是了。”
他话音刚落,便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朝他们飞来。
槐叶御剑悬浮在他们面前,从天而降的风压将尘土都扬了起来。
“槐叶师姐?”秦邈一愣。
槐叶稳稳站在剑刃上,俯视瘦小的少年少女,整个人好像一座山一般高大。
“槐叶师姐。”秦邈此前虽然看到安然无恙的槐叶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但心系着向时雁的安危,也来不及和她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