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559)
徐幼晴没说话,但付知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少女故意迈着沉重的脚步声走到她面前,像是在享受她意外又有些慌乱的表情。
视野被黑暗蒙蔽,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陷在迷雾中时,人往往会对周遭的事物抱有一种本能的惊惧,虽然徐幼晴不太可能跟她动手,但不知为何少女站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时其存在是这样令人在意。
“为什么道歉?”少女声音中带着一点喑哑。
付知一愣,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摸徐幼晴的脸,确认是否有泪水淌下,却被反过来攥住了手腕。
“我……那日你只是好心,我不该……”
“你有什么不该的,我不过是多管闲事。你说,她怎么当时没把你掐死呢?还是我出手太早?”她好像又凑近了一点,那双带着一点难以忽视暖意的手轻轻地搭在付知的肩上,平白添了几分威胁之意,让盲女不自觉的双肩向后收了一下,脖颈上汗毛竖起。
她接着说:“手足是吧,不知该说前辈是心胸宽广还是单纯健忘……”
蒙着白翳的双眸慌张地转动,失焦的视线最后落在了空旷处,付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但徐幼晴仍旧扯着她的手臂:“你……松开!”
“我还以为你今日是来请罪的。”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还有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徐幼晴语气阴森,让付知有些害怕,她敏锐地察觉出一些异样,少女怒焰烧得正烈,若只是上次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委屈不至于让她恼火至此,以至于光明正大地羞辱天机门的长老一众。
她绞尽脑汁试图回忆上次在天机门,大小姐究竟受了什么气才会在此时忍不住要报复。
徐幼晴为人娇蛮,但与当年玉苍山一众师姐妹相比却算是生着一颗难得的好心,她眼窝子浅,动不动就哭,没几个心眼子但却颇爱记仇。她看到自己被情绪崩溃的慕华伤害便忍不住出头,但无论是大师姐还是慕华,恐怕在她心里留下的怨气都不如不知好歹的自己深。
盲女突然不说话了,徐幼晴有些不耐烦地盯着她白皙的脖颈,她陡然回忆起那天从慕华手中救下的女人,她还记得付知忍耐痛苦的样子和灰暗的神情。
她居然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真是记吃不记打……那两个人还会不会欺负她?
联想力如蛛网一般想象出自己若是扣住她的脖子时,手掌上可能感受到的脉搏与温度,付知的颈子看起来那样纤细脆弱,恐怕自己轻易便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趁着单纯笨拙的人一无所觉,她若是现在狠狠地掐住对方,付知一定会发出惊恐又无力的求饶声吧,她的呼吸声会渐趋破碎,像那天变得诡异如火焰被风撕扯时一般。等到被松开时,她会本能地发出哀声,空气灌进她胀痛的喉咙,女人会狼狈地咳嗽干呕到双眼湿润发红,却还是因窒息感而说不出话。
那双眼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却也没法向慕华和伏筱求援。付知当然不会还手,她甚至不会反抗。就是这点格外令人恼火,毕竟自己又不是唯一。
徐幼晴咬着牙从袖中摸出一块玉简,里面绘着当初她从天机门望楼上偷偷录下的阵法,早就心怀疑虑的徐幼晴一回到淮海城便找到祝云求证,三人都为这精妙的阵法而惊叹,而徐幼晴在这之上更添了几分恨怒。
她皱着鼻子准备拿出这证据开始谴责,盲女冰凉的双手却忽然贴上了她的脸颊。付知摸索着捧住她的脸,女人纤细柔软的指头轻轻将她的鬓发捋至耳后,柔声说:“对不起。”
又是这一招,可是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徐幼晴一边恼火一边眼圈一红,她以为自己的怒火早在得知真相的那时便烧尽了,再见到这可憎的骗子时还能保持冷静,能冷着脸指责她,这会儿忽然又忍不住难堪起来。
她做梦都想把这个大骗子的心给挖出来,看看这人的心肠是不是黑的,怎么连小孩子都骗。天机门派她做奸细,她不好好做事,反而天天跟徐幼晴这样的小屁孩厮混,假死逃走后害得小女孩为她哭了小半年。
徐幼晴一眼看出这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为什么发怒,净会装模作样,把她当小孩子哄。她后退一步,将手中的玉简摔在女人胸前。
“还想再糊弄我,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初的阴谋吗?”
盲女困惑地抓住了那枚玉简,神识探入,里面却只刻录这一个有些熟悉的阵法纹样,付知刚想询问,便发觉这个繁复法阵的一部分纹路看起来分外熟悉。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瞬间,付知大脑一片空白,好像锈了个彻底般一点也转不动,她哑然抬头,喉咙忽然一阵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