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298)
“呃,你放开我。”扣在脖颈上的“手”缓缓收紧了,但让向时雁更难以忍受的是对方宛如登徒子一般的举动,构成躯体的水雾融在她的衣物中,却不仅是沉重下垂那么简单。虽然对方并未动作,但向时雁心中却升起一些危机感,好像她的肩与背已经与这位陌生人不受任何阻隔地相触。
“嘘,别将她吵醒了。”玄酒以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但嬉笑中向时雁却嗅到不容忽视的威胁意味。
她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我不同之处。那孩子不过是思乡情切才回到这里,林李两家事出有因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为何要伤她?”
玄酒知道她暗杀祝柽一事,否则也不会说出“动用私刑”这种话来,但她究竟是如何得知?向时雁以为此事除了杜若以外再无人知晓,难道是……不,杜若既然承诺了会为她保密,便不会随意泄露,况且这个时期她们之间还没有交集。
若是玄酒在淮海城时自己调查出来的,那难保她不会得知其他事,有一个疏漏向时雁眼下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圆上。
“我可没有月华君那样的好心,路见不平总愿意拔刀相助。鄙人没有那么乐善好施,还是公平交易来的舒服。”
公平交易?向时雁瞳孔一缩,若那只左眼是报酬,那贺鹤究竟向玄酒索求了什么?是自小偏爱幼弟,对她从不重视的林家?还是逼死了姐姐的李家?
不,她不会的,向时雁清楚自己是盲信,这个年纪的孩子性情总是难以捉摸,她又只与贺鹤相识半年,弟子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怎么敢打包票?但她愿意相信,贺鹤是不会轻易伤人的,更何况这样的事换做向时雁自己,即便是要复仇也不会假手他人。
思绪跳跃着,向时雁眼中光芒闪烁了几次,最终定在那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
“……她求你救她的姐姐。”
如此凶烈的鬼气,向时雁也鲜少遇见,但林招娣的状态稳定,看起来与厉鬼相去甚远,更何况她还是拉人替死的水鬼,这便更令人惊讶……新死两三个月如何能聚敛这么多的鬼煞之气,若说玄酒没有从中作梗,向时雁是不信的。
如此权能,这魔头真是手眼通天。
“正是如此。”
“你要一个炼气小徒的眼睛做什么?”
“阁下可是想替弟子反悔?炼气修士的眼眸对我来说却是没有用处,但连魂魄都残缺的她身上又有什么值得我觊觎?别小看了他人的决心。”玄酒温和地说,“元婴修士的眼我倒是想要,冰灵根可不多见。”
如一团雾一般包裹住向时雁的女人细声引诱:“你若是能拿出让我满意的东西,现在替她接回眼睛倒是不难,应该能恢复一半的视力。”
她想要什么?挣扎中向时雁的手腕被她捏得青紫了,她猛然发觉自己此刻竟然像一个被流氓纠缠的凡人女子一般,她转头想要瞪那人一眼,却骤然与灰白色的水雾中漂浮的棕色眼睛对上了视线。
贺鹤的左眼浮在雾中,嵌在由雾气构成的人形的面部,显得格外自然灵动,但这种恶趣味却叫向时雁万分恶心,她用力一挥,玄酒并未挣扎,雾人被她的手截成两段又再次融合。
“前辈既然想与向某对谈,为何又这样轻辱?”
灰白色的雾气凝滞了一下,向时雁不知道是自己方才话中的哪一部分引起了对方的兴趣,却见那雾气扭动了一下,缓慢地从她身上抽离。
“当然是怕你逃走呀。”那团雾气重新在空气中凝聚成人形,嵌在雾上的眼十分人性化地眨了眨,“为何唤我前辈?”
“礼貌罢了,并非出自敬意。”向时雁戒备地后退了一步,面对着玄酒将她与林家姐妹隔开。
雾影十指相抵,做了个好像在思考的动作:“我不习惯你这样称呼我。相识一场何必拘礼?”
“不必拘礼?难道要我直呼你为魔头不成?”无论缘由如何,将淮海城搅得一团乱糟的玄酒确实担得起这个名号。
“月华君说话真是伤人,你分明知道我的名字。”
山洞中忽然一片寂静,向时雁眸光闪动了一下,并未再说话,她戒备地注视着正露出笑容的雾影,心下一沉。
玄酒两手交叠,她好像在讲述一个奇妙故事一般,轻声道:“鄙人淮海城一行与几位家主彻夜畅谈,却意外地听闻一件令我也不得不感到诧异的事。”
“月华君在淮海城滞留时曾被邀请与三族共商事务,那时阁下曾经在众人面前拿出一片鳞,并向他们说明了一个名为‘玄酒’的魔头的存在……”她对向时雁问道,“他们五人都一致认同,阁下收藏的鳞片上的气息与我完全一致,我私以为几位家主在那种情形下是不会撒谎骗我的,但我却实在没有与阁下相识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