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203)
向时雁对他的挑衅反应平淡,等到脚下感觉与踩在烂肉之上无异时她才缓缓抬起脚,用漠然又嫌恶的眼神看着脸色惨白、满脸冷汗的祝柽。
女修蹲下身,揪着祝柽的头发将他的脸从尘土中抬起来,毫不意外地看到男人脸上附着灰尘而十分显眼的泪痕,以及他故作轻松实际上已经扭曲的表情。
向时雁轻声说:“就哭了?一只手而已,这才刚开始呢。”
闻言,祝柽忍不住抖了一下。
若是将死亡当做一个终有一天会到达的既定结局,那在此时被夺取生命也不过是提前了一些而已,祝柽并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即便它确实在客观意义上提前了自己的死期。
每个人都会死,而祝柽已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为家族做出了贡献,他拖延了祝家大厦倾颓的速度,作为延续了祝氏血脉的一员,作为这个家族的一份子,他觉得自己可以死而无憾,因为纵使愧对天地,他保住了祝家一时安稳也是事实。
可是死亡比他想象中的要漫长。
向时雁从容不迫地给予着他痛苦,女人冷血地将他左手骨骼踩得粉碎时祝柽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些悔意,这是他出生到现在所受的最严重、最痛苦的伤,他崭新的身体并不具备对痛苦的耐受,源源不断的痛意肆意撩拨他的痛觉神经,让骄纵生长了三四百年的巨婴忍不住啜泣哀叫。
很多人对向时雁有着莫名其妙的误解,不认识她的人认为她冷酷无情,眼里揉不得沙子;与她相熟的人又很容易被她日常平淡温和的外表蒙骗,从而忽视了她从不手下留情的冰冷。
向时雁并没有折磨别人的爱好,看着他人痛苦也不会给她带来快意,哪怕面对着毁了贡宁人生的祝柽。她用不施加灵力的凡剑抵着祝柽的小臂,剑锋慢慢落下,轻缓但却不容挣扎地将他的小臂截断。
鲜血喷溅在她的斗篷和鞋上,对此视若无睹的向时雁此刻没有半分清冷仙子的模样,她平淡地擦了擦脸颊边上的血迹,将剑上的血污甩在地砖上。
祝柽尖叫着,带来恐惧的不只是痛苦,还有眼睁睁看着自己肢体分离却无能为力的恐惧和无助。
“这么多年来你不可能只制作了祝云祝雨两个炉鼎吧,你究竟绑了多少女修,现在都安置在哪里?其他还没被卖出的孩子呢?”
向时雁抬起剑,祝柽立刻抱着自己汩汩流血的左臂蜷起来哀嚎,他流出的血在身下积成了一滩,洇进他自己的衣服里,与暗红色的华服融为一体。听到向时雁的问话,祝柽咬着牙一言不发。
女子随意地将他的小臂踢开,神色阴郁:“不想说?没关系,时间还长。”
男人用力压抑着痛呼,抬头用又恨又怒的眼神瞪着向时雁。向时雁眸子里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你该不会以为我当年说会活剐了你……是在开玩笑吧?”
祝柽喉咙哽住了,冷汗滑进了他的眼中,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他更加鲜明地感觉到凡剑的钝刃抵在自己肩与左臂连接的关节处,被元婴修士的大力生生推进了他血肉中。
杜若通过向时雁身上的通讯玉简实时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祝柽的惨叫一直持续到她趁乱潜入,将祝徐白三家中的妖族都救了出来,又闯进城中的秦楼楚馆捞出十多个妖族少女,用向时雁给的传送信标在淮海城和妖族领来回传送十几回。
虽说无需消耗灵力,但反复被空间拉扯还是让杜若难受得想吐,她捂着胃靠在祝府外围的高墙边上,听见那边男人慢慢减弱的哀叫间隙中,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地址。
向时雁对玉简说:“杜若,你还好吗?”
“听得很清楚,我现在就去……”杜若捂着嘴干呕了一阵,“如此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向时雁抿唇,这确实或许是最后的机会,系统已经多次提醒她,这样滥用其他位面的力量会让世界意志更容易察觉它的存在,只不过向时雁的坚持得到了多数后勤人员的支持,这才只能作罢,听从他们的指令。
然而这不过是自己的任性,或许将杜若扯进来并不是个好主意……
她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便听见玉简传来女子的笑音:“前辈可是没想到我能够如此舍己为人?杜若生而为妖,自然不会放任同胞受辱,生而为女,更不会对受难女子不管不顾。若是人族男子,我是要拿上小凳付钱来看他们受苦的。”
听了她的玩笑话,向时雁语气复杂地说:“祝家为了掩人耳目多半不会在这几个地方安排多少人手防备,不过你还是多加小心,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无需前辈提醒,小妖倒是还没有好心到那个份上。”杜若缓过神来了,似是有意玩闹一般语气带媚地撒着娇,“话又说回来,前辈真是生分。此番本是为了报偿当年的恩情,却不想又承了前辈的恩情才能救出几个同族的姐妹……小妖欠您的可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