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圈内大佬缠上了怎么办(91)
姜馥想,我不亲手掐死她,天亮了有人会收养她。如果她命不硬,最好今晚就冻死,或者被流浪狗叼去吃了也好。
这是姜馥最后能为这个罪犯做的事情了。
姜馥父母的骨灰被她抱在怀里,埋在了无人知的树林深处。清冷的月光照在了这对恩爱夫妻的坟上。一座无名的夫妻坟只有姜馥知道。姜馥再没有爱她的人。姜馥一滴泪都落不下来,一直处于悲伤就习惯,就哭不出了。
至此,姜馥成了疯子,整日疯癫。饿了就在垃圾桶随便翻垃圾吃,渴了就学着路边的流浪狗的样子喝地上的脏水。唯一不变的好像只有姜馥的舞蹈了。姜馥每天都在街上跳舞。南方很温暖,姜馥的舞也很漂亮。刚开始,有人给过她施舍,可惜姜馥太怕触碰了。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被她咬过,掐过。
所有人开始辱骂她,镇上的小孩拿石头扔她,把她那章美丽的脸蛋打得青肿。
没有人夸赞她的舞蹈,所有人都在辱骂她。
姜馥被半槿拉开。榆酥征征地看着面前的姜馥。
“妈妈……”姜馥一巴掌打在榆酥的脸上,留了血痕。
这个时候,她不像是个疯子。
“你叫我什么?你是什么东西!”
“……我…”榆酥一下失语,不知该说什么。
“你去死!去死!什么妈妈,你就是个罪犯,你毁了我,你怎么没死!”
姜馥还在大声谩骂着,榆酥站起身。向姜馥靠近,蹲下。“妈妈,我们回家吧。”榆酥被扯着头发打。
半槿废了很大的力才把姜馥拖开。
榆酥已经看不清了,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血遮掩了她的视线。她只看得到一片血色重影。
姜馥跑开了,半槿由于扶着榆酥没能拉住。
半槿只能先把榆酥送到镇子上的诊所处理脸上的伤。
“疯子死了!疯子死了!”街上一群小孩蹦蹦跳跳地喊着。
半槿伸手拉住其中一个小孩,慌张地问着:“谁死了?”
“街上那个疯女人呗。她从最高的楼上跳下来了,可吓人了。”小孩挣开半槿的手,蹦蹦跳跳地继续叫喊着。
半槿回过头看木门里的榆酥。榆酥坐在昏暗里。头上的纱布衬得她脸色惨白,看不清榆酥的神情。
姜馥死了。从高楼上一跃而下。26年前,姜馥不敢从高楼跳下的,如今在这26年后,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下。
姜馥无法面对这个孩子。那就当疯子彻底失心疯了,从楼上跳下离开这个世界吧。
姜馥要让榆酥永远记得,她是被逼死的。
姜馥是被逼死的。
榆酥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来到躺在血泊之中的姜馥身旁。
姜馥眼睛睁得很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榆酥知道,姜馥是开心的,她可以去见爱她的父母,再也不用忍受人间苦难了。
榆酥蹲下身,近乎痴迷地喊了声:“妈妈。”
榆酥还是想要母爱,她的半生受到的爱太少,院长妈妈的死让榆酥以为以后再也感受不到了母爱。可能是天意,她梦到了母亲。榆酥以为又可以受到母爱了可是她渴望了26年的母亲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要掐死她。
榆酥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她天真地问院长妈妈:“妈妈,小榆哪里来的呀?”
院长妈妈很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当然是由自己的,妈妈生下来的呀。”
榆酥很明白院长妈妈不是她真正的妈妈的道理。她还是有个生母的。
“那小榆的妈妈为什么不要小榆啊,是小榆不乖吗?还是小榆惹妈妈生气了。”
“没有啊,没有妈妈会讨厌自己的孩子的,小榆的妈妈会来接小榆的哦。”
榆酥将手覆在姜馥的眼睛上。是呀,没有妈妈会讨厌自己的孩子的。榆酥苦等26年的母亲没有来接她。或许不该来到妈妈的肚子里,或许不该当妈妈的孩子,她,这个罪犯,毁了妈妈。
榆酥的喉咙里涌上腥甜。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榆酥有两个妈妈,一个妈妈教她懂事,榆酥很爱这个妈妈。而另一个妈妈给了她生命,她也很爱这个妈妈。可是为什么她爱的人却死了呢?是被自己克死的吗?
姜馥有一个妈妈,姜馥的妈妈会叫自己的孩子:“宝宝。”
宝宝,多幸福的称呼呀,榆酥的妈妈有被自己的妈妈爱着。
而榆酥,榆酥是个夏之槐口中的婊/子,是姜馥口中的杂/种。是自己口中的胆小鬼。可是她又是半槿口中的爱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是谁,
要不做个死人吧,死人总不会克死其他人吧。榆酥是真的怕了,她害怕孤单,害怕所有人离开她。
榆酥一边想着,一边抬起手。她无视周围人的议论,固执着拿着纸巾擦拭母亲脸上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