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点渊鸯谱(29)
赵酒鸯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两眼,并没有说话,心道,我的心上人可不是什么汉子,原本那个不是,现如今这个也不是。想到这,赵酒鸯又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她真是个负心汉,这般快就换了心思,难怪书媛姐姐不来找自己,定是瞧出自己是个花心的。
四人到了客栈,李思上前才说完四间房,赵酒鸯赶紧上去将她的手指弯下一根,道:“三间就够了。”杜渊三人都愣在那儿,搞不清赵酒鸯的心思,赵酒鸯拿了钥匙便往楼上走,走到一半,见杜渊没有跟上,便停下回过头看她:“你还不跟上?等着跟谁一间房?”
既然她知晓了杜渊是个女子,她就很清楚,杜渊定不会愿意同皇兄一间屋,亦不会想同李思一间房,招惹些桃花的。
杜渊赶紧跟了上去,赵河明转过头去看李思,李思瞪了她一眼:“你看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妹妹是什么心思。”赵河明突然一笑:“定是她俩感情越发好了,或许过不上许久,我就能当舅舅了。”说着,心满意足地拿着钥匙也上楼了。
杜渊跟着赵酒鸯进了房,依旧疑惑不解:“怎么只定三间房?”赵酒鸯将东西放在桌上,理直气壮:“省点钱。”杜渊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我们银钱足够的。”赵酒鸯虽然是个公主,可一路上并不矫情,什么都能适应,有时甚至还赵河明讲究些,是故一路上并没有很铺张,这一点也叫她吃惊。
赵酒鸯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钱到用时方恨少,如今充足时就该省一些。一针一线,恒念物力维艰。”杜渊听了,也不知该说什么。这话的确没有错,可这话是从一个公主口中冒出来的,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可这公主是赵酒鸯的话,又觉得合情合理。
两个人也不是头一回同一间房,杜渊也没放在心上,待赵酒鸯洗漱完,也去了屏风后头洗漱。往常这个时候,赵酒鸯是理也不会理她的,杜渊胆子越来越大,风尘仆仆了一天,自然想洗得干净一些,便也脱去衣物在浴桶里洗起来。
杜渊也不能完全放心慢慢洗,洗的时候动作便有些快,谁知她才涂上皂角,外头便传来赵酒鸯的声音:“你的衣物是不是没拿?要不要替你拿进来?”
吓得杜渊赶紧抱住自己,缩在水里,一看旁边的案桌上摆着自己的衣物,心下也来不及奇怪:“我已经拿进来了。”
赵酒鸯本就是故意来吓唬她的,听她的动静,和强自冷静的声音,费了好些力气才没有笑出声来:“那是我看错了。”赵酒鸯转身走了,杜渊松了口气。
杜渊匆匆洗好出来,在地上没找到被子枕头,往床边走去,不知道这小公主又想出什么点子整自己。杜渊站在床边,问赵酒鸯要被子:“你扔一床被子给我吧。”
赵酒鸯却往里头躺了躺:“反正昨夜也是一起睡的,你睡得也老实,就睡床上吧。”杜渊是女子,这两日又来了月事,怎能睡地上呢?
杜渊微微皱起眉,搞不清赵酒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酒,她没有动作,赵酒鸯瞧见了,没有好气道:“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
杜渊在床边坐下,小心地沿着床边躺下:“我只是不知这代价是什么。”赵酒鸯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好心当作驴肝肺。”那架势,似乎不想搭理她。
杜渊渐渐放下心来,正要合眼,赵酒鸯又将床里头的被子甩了出来,自己盖着一床被子,依旧没有转过身来。杜渊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拉好盖好,看了几眼赵酒鸯的背影,见她没有动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杜渊正要睡去,赵酒鸯转过身来,吓得杜渊一哆嗦,赵酒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有这么怕我吗?”
杜渊脸上微红:“只是你前几回都叫我睡地上,突然能睡床上,有些受宠若惊。”赵酒鸯看着她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睡了。杜渊难得见她这么乖,实属有些奇怪,偷偷伸手,在她额前探了探,没发热啊。
赵酒鸯笑意渐浓,也不去打她,也没有睁眼:“我若是病了,就辛苦驸马多劳累了。”杜渊时隔多日再次听到“驸马”一词,还是从赵酒鸯嘴里说出来的,不知怎的,心头一阵悸动,荡漾出一层一层不可名状的意味来。
可惜路途并不是一直都这么顺利,离西洲越近,镇子越稀少,四人策马赶路,有时候赶不上镇子,只能在村子里借宿,这一日,却是连村子都赶不上了。
四人被迫在野外住宿,幸好这边有条小溪,马儿倒是能有水喝。杜渊与赵酒鸯两人在溪里抓了几条鱼,四人烤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