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点渊鸯谱(20)
赵权方硬下心肠驳过她的请求,如今她又这般提出,就做不到那般狠心了。赵酒鸯也瞧出父皇的松动,乘胜追击:“父皇,您先前答应我的,成了亲就可以出京的,您就让我陪皇兄去嘛,有皇兄在您还不放心吗?”
赵权没法子,只得松口答应,摇了摇头:“行,你就去玩几日。不过你皇兄也管不住你,朕不放心,让驸马陪你去。”
赵酒鸯一听,还要带着杜渊那家伙,便有些不乐意:“她也管不住我。”赵权呵呵笑着:“朕还能不知晓?她是管不住你,但她能护住你,你若是不肯带她,那就老实在京城里待着。”
既然这般,赵酒鸯便也只能答应下来,杜渊能文能武,有她跟去,说不准皇兄很快便能回京了。
要出京,赵酒鸯摇身一变,换上男装,变成了一个小侠士,她不愿意跟着大队伍,只一人骑马走在一旁,杜渊受命护她,只得跟着她。太子原本是跟着大队伍走,没有几日,便也离了队伍,寻她们一起了。
离了京,赵酒鸯十分得意,将那些不快都抛之脑后,还真像是出门游玩的。她倒是也不矫情,没有丫头跟在边上伺候着,只叫她更觉自由畅快。赵酒鸯贪玩,在城里停留的时间总是长些,几日下来,他们离大队伍已经差了许久。
这日,他们一行人牵着马在镇子里走着,路口有几人对着一个姑娘拉拉扯扯,那姑娘往后退着竟不敢呼救,那为首的男子就越发大胆起来,笑着去抱她,那姑娘躲不开终于叫喊起来。
赵酒鸯见了,飞身上前,将几人踹飞,那几人站起身来就冲赵酒鸯身上打来,这几个酒囊饭袋有哪里是赵酒鸯的对手,根本没碰到赵酒鸯分毫,却被打得鼻青脸肿。为首的男子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气势汹汹地指着赵酒鸯:“你,你是何人,在此多管闲事!”
赵酒鸯从腰间抽出短剑在手上把玩着,吓得那几个男子又往后退了一步:“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杜九是也。”那几人讨了名字,放下几句狠话就赶紧跑了。杜渊看着赵酒鸯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名字,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赵酒鸯正转身要走,杜渊却向那姑娘行了个礼:“我们三人赶路至此,天色渐晚,不知姑娘家可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赵酒鸯听了,皱着眉颇为不满,连连摆手,那姑娘一口应下,便带着人往家里去。
那姑娘热情地在前头带路,赵河明和杜渊已经跟上去了,赵酒鸯没有法子,只得也跟了上去,撞了一下杜渊的胳膊,颇为不满:“我做好事不求回报,你这人怎么这点小便宜都要占?”又不是住不起客栈。
杜渊并不接她的话,只打趣她方才报上的名号:“小的往日倒不知夫人这般看重夫家,出门在外竟还用了夫姓。”
赵酒鸯说自己姓杜是因为杜书媛,自打她认识杜书媛以后,出门在外皆说自己姓杜名九,如今一时忘了杜渊也在边上,叫她占了便宜。赵酒鸯脸上微红,瞪着她:“你少在这里臭美,我姓不姓杜,跟你毫无关系!”
杜渊哪儿会不知,便是这般故意逗她玩呢,见她这气急败坏的模样,笑得不行,赵酒鸯气呼呼瞪了她两眼,快步走到前头,不再去理她。
姑娘家并不大,只有一间客房,实际上三人挤一挤也是可以睡下,只不过赵酒鸯是个姑娘家,哪里肯和两个男子挤在一处,赵酒鸯看了一眼屋子,一甩手:“出门在外,需不拘小节,不知姑娘家可有什么牛棚之类的,好叫我这两位兄长睡一好觉,他俩就喜欢睡牛棚。”
那姑娘也辨不清赵酒鸯是否在说笑,干笑几声,正想让出自己的屋子来,杜渊及时开了口:“姑娘不必在意,给我一床薄毯即可,我自会找睡处去。”那姑娘并不理解杜渊说的睡处在哪儿,却也寻了一床薄毯过来,杜渊拿了毯子,纵身一跃,跳到屋顶上去了。
赵河明见此,只能扭头看着那姑娘:“敢问姑娘家的牛棚在哪儿?”妹夫都进不了皇妹的屋,他还是老实一些罢。
赵酒鸯沾沾自喜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屋顶,知晓杜渊此刻就在上头,哼了一声:“让你占便宜,冻死你!”
睡至半夜,却听外头一阵窸窸窣窣,赵酒鸯赶紧起身抓起外衫,又听外头动静不小,她也顾不得衣裳,抓起自己的短剑就冲出门外,却见杜渊已经将三人绑在了一处。
这时,那姑娘一家也被惊醒,捧着灯开门走到院内,见到院中被绑住的三人,吓了一跳。杜渊先走到赵酒鸯边上,将外衫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又走过去,对着姑娘道:“他们是白日里那几个,今日我们插手,恐怕给你今后带来许多不便,你们不如举家搬出镇去。”说着,递给姑娘一锭银子,“这三人,等天亮了,我们带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