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点渊鸯谱(16)
杜渊回到座位,赵酒鸯颇有些担忧地看向她,见她安然坐下,松了口气:“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杜渊笑道:“多亏殿下这阵子的指教。”如今赵酒鸯可不会再觉得杜渊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她也明白过来,杜渊是让着自己罢了。
赵酒鸯一手拿起酒杯向她敬贺,杜渊也单手举起酒杯,赵酒鸯喝下酒时偷偷瞥了一眼赵酒鸯那未抬起的手,再回想方才场上战况,心下明了。赵酒鸯让萍儿去取来伤药,在桌下递给杜渊:“赶紧擦一擦,省得残了。”
杜渊见她明明细心暖心之举,却偏偏恶语相向,忍不住笑,赵酒鸯将药瓶往她怀里一扔,便不再去理她。杜渊淡然地将瓶子打开,将药倒在掌心揉搓着,又在手腕处揉搓了许久。
赵酒鸯偷偷看了许久,见她的确没有大碍,又拿起酒杯在她放在案上的酒杯口碰了一下:“你方才那几招,回去以后教教我。”杜渊却并不拿起酒杯,显然是没答应:“练武学武恐多有肢体碰触,殿下怕是又要恼我罚我。”
赵酒鸯轻轻踢了她一脚:“我哪儿是这般无理取闹之人!学武如何我自然清楚,我不会生气的。”杜渊侧过脸看着她:“当真?”赵酒鸯又将酒杯碰了一下:“一言既出。”杜渊也拿起酒杯:“驷马难追。”两人将酒饮下。
两人难得其乐融融,皇后远远瞧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倍感欣慰。现如今,她觉着大召上下,再难找出比杜渊更好的女婿来了,自是盼着她们二人感情和睦。
宴会结束,两人前脚才走进公主府,皇上对安宁公主的赏赐后脚就抬进来了。明面上说是对安宁公主孝心一片的赏赐,实际上谁都清楚,这就是赏给驸马方才给大召长脸之举的。这两个月的俸禄是罚了,赏的可比罚的多多了。纵使西梵使臣知晓也无他法。
赵酒鸯也明白,这些东西看也不看,就让人抬去了驸马的院子,只是抬脚往院里走几步,发现杜渊也跟了过来,正不耐烦要赶人,杜渊亦是一脸无辜地指了指院门上高高挂着的宫灯,已然点亮。
赵酒鸯看见了宫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今日宴会累极了,并不想同刘嬷嬷辩驳,亦是不曾想到这刘嬷嬷动作倒是快,她们也才回来,这灯便点上了,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如何急切呢。
赵酒鸯叫了御医过来,又替杜渊看了一番伤势,并无大碍,留下几副膏药便走了。秋月小心伺候杜渊洗漱好,又替她贴好膏药便退下了。赵酒鸯又命萍儿煮了参汤来,杜渊哭笑不得:“多谢殿下挂心,我这点伤确实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赵酒鸯嘴硬极了:“谁挂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明日以此为由不教我功夫了,我给你补补,你明日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杜渊无奈,只得在赵酒鸯的督促下,将参汤喝尽,乖乖歇下。皇上还罚了她闭门三日的,她这三日哪儿也去不了,呆在府里教公主招式倒也刚好。
不得不说,赵酒鸯对于武艺的切磋十分上心,杜渊才起身,赵酒鸯也跟着起身了。杜渊看着用早膳尚且按捺不住的兴奋,有些无奈。
才用罢早膳,杜渊先是去自己院里看了会儿书,没过多久,赵酒鸯便派人请她过去。杜渊想起早上赵酒鸯那跃跃欲试的模样,摇了摇头,将书放下,起身去了主院。
这公主府规制是按着王府的规制建的,赵酒鸯又是好动的性子,这院子建得又是开阔极了,像是一早便准备好公主在这里翻天覆地的。杜渊走进主院,赵酒鸯已经换上一身短打,只等着她这个师父来了。
杜渊来了,赵酒鸯便让其他人都退下去歇息,免得叫人扰了兴致。赵酒鸯对她昨日的步法十分上心:“你先教我昨日的步法,那步法轻盈,好生漂亮。”杜渊没有异议,将口诀告诉了她。
赵酒鸯照着她的法子试了几遍,将前几个步法练得连贯,喜不自禁,杜渊便想逗逗她,用着同样的步法追着赵酒鸯,将她拦得严严实实,根本逃不出去。赵酒鸯气恼,动起手来,杜渊一边堵着她,一边时不时拆她两招,又用上赵酒鸯想学的身法,贴在赵酒鸯的身上,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又赶紧远远躲开。
赵酒鸯气得不行,追了她几步追不上,便呆在原地跺脚:“你怎么这样欺负人!”杜渊笑嘻嘻地过去:“我这不是在教你如何用上这些步法身法么。”赵酒鸯瞪了她一眼:“你方才占我便宜!”
杜渊做出一副无辜模样:“昨日殿下可是说过的不气的。”赵酒鸯走过去毫无章法地踹了她一脚,好在杜渊也没躲,赵酒鸯气消了些:“你那是学武吗?你明明是调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