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养媳+番外(20)
铃儿当她在金陵无法这般放肆,也只好陪她玩一玩,殊不知这是玉秋想的叫她散心的法子。这天虽然算得上艳阳高照,两人又穿着厚实,但跑起来吹着风可仍是会冻得不行,铃儿知晓玉秋本就畏寒,自是不叫她跑的。
玉秋拿着纸鸢站在那儿,铃儿则一手提着线,一手拿着线轴轻轻巧巧地往前跑着,玉秋适时地将手一松,那纸鸢便颤颤巍巍升到空中。
玉秋站在原处,背着手看铃儿放纸鸢的模样,脸上满是笑意。铃儿跑了一会儿,见玉秋还站在那儿,便兜了一圈往回跑去。
玉秋远远见她向自己跑来,伸开了双臂。铃儿跑到玉秋跟前轻轻一跃,跳进了玉秋怀里,双脚勾起离地,玉秋赶紧接住她,脚步往后退了半步,才将身形稳住。
两人结结实实抱了好一会儿,玉秋将铃儿放下地。铃儿看着身后已经落在地上的纸鸢,扁了扁嘴,看向玉秋一脸责怪道:“都怪你,纸鸢都没放上去。”
玉秋也看见了那只可怜的纸鸢,转头看着铃儿,一脸无奈:“方才我都忘了还有它。”看着铃儿被冻红了的鼻头,心疼不已,也才发觉自己这散心的法子是多么不妥:“人人都说福明的冬日很是暖和,看来也不过如此。”
两人也没了放纸鸢的兴致,走过去将纸鸢拾起,放至一旁。
“我都说了这不是放纸鸢的时候。”铃儿还是没忍住埋怨了一句。玉秋连连点头:“玉大奶奶教训的是。”
铃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玉秋:“看你这么乖,赏你的。”
铃儿绣过许多东西给玉秋,就连玉秋现下穿的衣衫上,也有铃儿绣着的花样。香囊却是她头一回做,众人都知晓香囊代表着什么,她以前没想过做,可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思后,她恨不得在玉秋脸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男子戴上香囊,也意味着有了意中人,铃儿自是忙中抽闲将第一个香囊做成了,她见玉秋没有伸手,又向前跨了一步,低着头将香囊上的红绳穿过玉秋的束腰,要将香囊挂在上头。
玉秋方才没来得及接,见铃儿低着头替自己挂,心里也颇甜蜜,笑着打趣:“如今是挂香囊的时候了?”在金陵,香囊向来是在乞巧节那日拿来相赠的,男子也都是在那日将意中人赠的香囊挂在腰上。
铃儿伸手在她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又自顾将香囊系好:“我说是时候,便是时候。”玉秋将系好的香囊放在手心,低头仔细看着,心里说不出的喜欢:“铃儿说得对极了,铃儿的手艺真好。”
铃儿见她那般认真打量,脸上浮出粉色,有些羞涩,正要用手去拦,又听她这话,便放下心来:“你怎知是我做的而不是买的?”
玉秋没有立刻回话,只牵起铃儿的手走到一边坐下:“铃儿向来只肯把好东西留给我。”
“你又爱胡说,我把最好的都留给了自己。”铃儿靠着玉秋坐下,哪里肯承认自己的偏心。
“那,铃儿把自己留给我了。”玉秋转头看着铃儿笑,铃儿一时羞得往后一缩,将脸埋在玉秋的背上,过了许久,玉秋才听见背后传来一声闷闷的,轻轻的,软软的“胡说”。
玉秋自打窥得自己的心思后,便有些在意铃儿于她是如何。铃儿对她自是很好的,只是她也在意,这份好是出自何种心思,果然人一旦沾了情字,便无法再置身事外做个潇洒的人。
玉秋是故意说这些话,想要看看铃儿会是如何反应。铃儿打小便这般喜欢粘着她,又容易害羞,可她依旧能感到其中的丝丝变化,她能从铃儿眼里看出那不一般的情意。
或许铃儿早就有了转变,是自己太过愚钝,至今才有所发觉,或许铃儿先前那大胆的举动,便是在试探自己。
玉秋心里有了定论,人也更轻松起来,拉起铃儿的手,放在手心握着,又与她十指相扣。铃儿也抬起了头,下巴靠在玉秋肩后:“你如今不跟我讲男女大防了?”
玉秋一顿,转过头来:“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还穿着男装。”
铃儿想起儿时玉秋放开自己的手,当时明明也听进去了道理,只是有些委屈可惜罢了,如今一回想,竟还有些气愤,便张嘴轻轻咬了一口玉秋的肩。
铃儿咬得轻极了,玉秋差点没察觉她是咬了自己一口,只以为是不小心撞了一下。玉秋只觉胸口荡漾着波涛,一层又一层。
又听铃儿轻声埋怨:“那你现下知晓了,怎么还不放开?”
玉秋听着铃儿的话音里皆是不满,笑意更深,若是自己听她的将手放开,她怕是要生气了吧。玉秋学着她平日里使小性子时的模样,将嘴一撅,头一仰,哼了一声:“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