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复玉关+番外(39)
“就是就是,大老爷们矫情什么。”
将线往上一提,两人咬了个空,抱着没看到这对新人亲上就不罢休的心态,李冬如此循环了四五次,郑安慈被捉弄得起了脾气,差点就要掀盖头打人。
刘小临一把抓住苹果,“快!”
咬到了苹果还不算完,一个叫蒋云的从院里的饭桌上取了一只鸡爪来,“小临,你可不能动啊。弟妹你拿好,喂到他嘴里,就让你们入洞房。”
“刚才不是还说咬到苹果就完事儿吗?”刘小临喊道。
李冬摇摇手指: “你说了不算。”
郑安慈摸索着往前递了两下,一下戳到了刘小临的额头,一下戳到了他鼻子上,费了好一番工夫才送进他嘴里。
“行啦行啦,太晚了,都散了吧。”见刘方开始赶人了,那群小子倒也识趣。
刘小临用面巾将脸擦净,有点不知所措,他四下望望,下一步该干嘛来着?
郑安慈是真的有些累了,听着刘小临那边没有动静,说道:“等什么呢!”
“噢对。喜称…在这。”
他缓缓挑起红盖头,愣了一下,而后便咧开了嘴,一直抬着手傻笑。
郑安慈揪着手帕羞涩道:“笑什么。”
“好看。” 他将揭下的盖头放在一旁,又看不够似的细细端详了好一阵。
郑安慈剪下一缕头发,再将剪刀递给他,随后用红线把两缕头发绑在一起放进红色的香囊内。刘小临起身走到桌前倒了酒,坐回床边将酒杯递给她,两人相视一笑,饮下了杯中酒。
躺在床榻上,郑安慈总觉着身子硌得慌,刘小临趿着鞋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棉被,“来,再铺上一层能好些。”
铺好后,她还是觉得硌人,“这些花生莲子就不能扫净么?”
刘小临摸摸床榻里侧,“说是要在这上面睡上一晚才吉利。” 又摸了摸身边的床褥,“这里不硌,你往我这靠近些。”说完让了一些地方出来。
郑安慈稍微挪了挪,又紧了紧被角,极力压下心里的些微忐忑。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不安,刘小临轻轻拍着她的手臂说:“没事儿的,不急在这一日。”
郑安慈转过来躺平了身子,缓缓说道:“我只是……头一回,难免有些怕。”
刘小临枕着胳膊接话道:“其实我也怕。”
“你怕什么?” 她问。
“我怕…怕你嫌弃我。”
“都已嫁你了,怎会嫌弃你。”
“哎呀,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就是…我也是头一回嘛。”
短短几句对话,反而让郑安慈心中轻松了许多,“睡吧。”
“好。” 他盖好被子望着屋顶,过了一会儿,问:“你睡着了吗?”
郑安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刘小临,你是不是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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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方走到门口,透过儿子房间门缝的光亮看见屋内的红烛还燃着,返回来关上房门,弯腰吹灭了油灯。
“咋样了?”刘方媳妇支起上身问道。
刘方脱了鞋躺下,“还能咋样。”
“你说,小临被拿得死死的,以后这日子能好过吗?”
“你就别闲操/心了,已经娶进门了还琢磨那些干啥。小临不是说了吗,人那姑娘干活儿可麻利得很,我看过日子行。”
刘方媳妇叹道:“这姑娘也不容易,打小没娘,爹也去得早。”
“咱家得好好待人家,你可不能做那恶婆婆啊。”
“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呐。”
第18章
灰蒙蒙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大雪飘荡在甘州边关,城楼守卫仰头看看天,这场雪是越下越大了。口中呼出的雾气环绕在面庞周围,眼前不时被一阵朦胧笼罩。
“黎副将军。” 他向来人行礼道。
黎遥君颔首,继续向上走去。登上城楼,远处城郊的农户人家房顶上有道道炊烟升起,几名百姓一路小跑赶在宵禁前进了城,嘈杂声随着城门关闭渐渐消失。
驻足在箭楼外,缓缓抚摸着石砖的纹路,触手可及之处尽是冰冷。
她站在城墙边望向远方,漫漫黄沙已被苍茫的积雪覆盖,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将脸庞刺痛,黎遥君深深叹了一口气,再过一些时日便要进三九了。
前两日刘小临来信,信中提及爷爷于冬月初过世。那日他如往常一般去黎家为老爷子挑水,发现院门未锁,进了屋也瞧不见人。
待他挑完水回去,仍是没听见老爷子的回应,便进了里屋去瞧,伸手一探,惊觉躺在床榻上的黎阔没了鼻息。他慌忙去青云街上请来胡郎中,胡郎中诊断后告知他黎阔确是已驾鹤西去。
他将此事回家说了,刘方两口子便准备为黎阔操/办后事。郑安慈却拉着刘小临一起去了杜府找杜松生,三人连同卓青驾车前往仁卢县衙,因着杜松生的举人身份,没费多少力气便请了仵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