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番外(189)
风云涌动间,一场盛宴开启,似乎为这屠戮和死亡所欢呼,呐喊着。死的人修多了,也有人修试图在惧怕中反击,可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魔所撕裂。
冰冷的吞噬,又充斥着阴森锋锐的气息。
它所向之处,无所不可吞噬,无所不可切割!
十九州每块地界上,哪里都有死亡和血腥,血流多了便汇成血泊流淌出来,和着焦黑的草木灰,蜿蜒流动而下。人血喷涌而出抛洒向天际,直接染红了半边天,经久不消。
新的时代,是一场让人恐惧到极点的噩梦...
第90章 藤妖
姜洛走在重重的浓雾里,浓雾极其盛,就像雪堆似的从一个个山头崩落,又像瀑布似的从两峰间的凹部翻滚下来。
这又是哪里?
她双手伸出来触摸如沙的雾气,在这里她分不清东南西北,辩不明四面八方,只顷刻感受到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一个自己。
“你来了。”苍老又年轻的声音像一条细线闯入她耳朵里,姜洛吓的放了手,梭巡了一下四周。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一个腐朽的老妖怪,你能陪我这个已然陈腐多年的老人家说会儿话吗?”
雾气倒卷,像掀开一条薄纱,又像撕掉一页宣纸一般,眼前的景色突然清晰了起来,一位披着浓白雾气的藤妖坐在那里。
依旧是散发着袅袅尘烟遮盖了他的面容。
他的面前升腾起来一个雾气凝聚而成的棋桌,棋桌上面没有摆放棋子,而是有白雾凝聚的酒壶,还有两只同样用白雾凝成的酒杯。
姜洛:用棋桌当酒桌?这是什么操作?
她懵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或者是这里雾太大给飘的。
“坐。”他招手,一缕白烟从他指尖飘出来,而姜洛被卷到了他面前的棋凳上坐了下来,刚一落座姜洛就感觉不太对劲,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这么坐在这里过。
于是那些记忆又丝丝缕缕的回到了她的脑海里,走马观花掠影般一页一页的翻过,兜兜转转一圈,梦醒应犹在,只若大梦一场。
藤妖见她一直垂着眸光,也不打扰,只用雾气凝聚的手压了酒壶的酒盖,里面的酒液就缓缓流淌下来,流至酒杯直至五分满。
酒落杯盏。
他才不紧不慢的收手,道:“魂魄修补你已然睡了很久,外面已然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我可以先知道你是谁吗?”
再度问询,姜洛抬眸试图从他雾气缭绕的脸上看出细微的表情,可是没有丝毫表情,雾气有点飘散,更显得一片模糊。
藤妖道:“我是谁?我是囚仙湖底的藤妖,我也是你先生的好友,我没有名字,顺其天道就是我的宿命。”
姜洛喉咙有点发涩:“宿命,每个人都有宿命吗?”如果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包括这场结局。那么她和大白狐狸的出现都有什么意义呢。
“宿命啊。”声音更趋于垂老的喑哑,藤妖用圆润的指尖点划棋盘上的脉络,“天地阴阳互动,欲触极则必反。循环相生,不熄不灭自有法则之中,若遇极而必反者,则出。一旦有一方消长,必有一方的出现让其削弱。”
“消长是为人修,人为万物之灵长,而人又有一份独天的厚爱,是以对万物丧失了敬畏之心。削弱是为邪魔,它的出现是天顺其然,地顺其势。是必然,也是它的宿命。”
姜洛:诘屈聱牙,七扭八拗。
她听着听着脑子里不知不觉就飞了一千只一万只云雀在叽叽喳喳,到底不是什么有慧根人,哪怕是此情此景也听不太下去。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藤妖停止了点滑,又好似带着一点微弱的讥讽,抬起雾气的眼看着她问,“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姜洛视线就放在了他的指尖,脑子里一空,便想起了夙舒先生也好像对她问过这句话。
那日千古山的天光正好,不甚刺眼也不甚昏暗,瞧着很顺眼,是个睡觉的好时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夙舒先生面色苍白,用戒尺准确的挑出手中书卷这一页,指着上面的一句话,“咳咳,姜洛,你来解释这句话。”
“啊?”
被点名字,姜洛垂死梦中醒,用袖口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就看见夙舒先生站在自己左手边,书卷已经被他合上收拢在左手心,负在身后,他的另一侧的手心还捏着一柄戒尺。
窗户开在左边,他穿着厚重的大氅往那里一站,大半光线都没有了,一道天光拉长的阴影投在她的身上和脸上。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眼珠转了转,姜洛视线往右边飘了飘,飘在焦奴翻开的书卷上,可这上面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哪能知道先生问的是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