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面前的老嬷嬷便跟着离开了。

这里怕是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简单了。

顾清辞满心疑惑，但周围紧盯着她的目光，让她没办法想太多，她不急不缓地离开了张府。

她眉头紧锁，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只能决定晚上再溜进来探探了。

顾清辞心事重重地回到客栈，站在门口刚想打开门，门便自己打开了，顾羽见到他微微一愣。

顾清辞见他从自己房间出来，满头问号，无意瞥到上面的牌子才发觉自己走错了，赶紧解释道:“抱歉，走错了。”

顾羽倒是毫不在意，指了指里面，轻声询问道:“既然如此，顾姑娘可要一起用餐。”

顾清辞也没有拒绝，颔首道:“感激不尽。”

两人吃完早餐，顾清辞擦了擦嘴，便听见对面的男子说道:“顾姑娘可有喜欢的男子。”

顾清辞抬眸对上了顾羽的视线，像是想起了什么人，唇角上扬，眼底含着情意:“有。”

顾羽只是笑了笑，面上不显，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节隐隐泛白，半晌才说道:“他一定很好吧。”

顾清辞支着脑袋思索片刻，有些无奈道:“好是好，只是他......”

她语气微顿，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底闪着莫名的情绪:“似乎不懂我的心意。”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这奇怪的气氛。

“客官，可需要我进来收拾。”

顾清辞起身，对着顾羽说道:“今日多谢顾公子款待了，我便先离开了。”

顾羽有些发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道:“好。”

望着女子离开的背影，他摇了摇头，打消了心中的念头，眼底一片苦楚。

她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回到房间的顾清辞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微微松了口气，心想自己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那个傻瓜总能看出来吧。

只是让顾清辞失望的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回应。故意在他面晃了一天，态度同这几日一样。

顾清辞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了，莫不是还不够直白，或者是他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一想到第二种想法，便觉得心里堵得慌。

容不得她多想，寒风凛冽，吹得吱嘎作响，月亮悬挂空中，夜色正浓。

顾清辞换上一身玄衣，吹灭了摇曳的烛火，从窗户一跃而下，轻盈落地。

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听到打更的身影。

她走到张府，找了一个隐秘的位置，足尖轻点，毫不费力地跃进张府。

夜间，这座府邸更显阴森，强大的怨气让顾清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小心翼翼地探入府邸深处，长廊比起白日更显诡异，时不时便会看见几个怨灵。只是唯一奇怪的一点便是，每只怨灵的舌头似乎都被剜去，唇边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液。

还未等她多探，突然便听到附近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清辞慌忙之下，推开了身侧的门，悄悄躲进了房间里。

房内漆黑一片，一抹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她隐隐看见一个人影，她伸手抓住他，压低声音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羽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温度，小声道:“我见这里怨气四溢，便想进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顾姑娘。”

顾清辞刚想说话，又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顾清辞暗道不妙，打开一旁的衣柜，拉起顾羽一起躲了进去。

衣柜内实在有些狭小，顾羽坐在下面，顾清辞两条腿跪在他身体两侧，两人凑得极近，甚至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烛火燃起，顾清辞往顾羽身后那道微小的缝隙里看了看。

发现外面站着一男一女，缝隙太小实在是看不清他们的脸。

“严全，邱儿那般我看着实在是心疼。”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顾清辞只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

“若儿莫怕，老爷已为他寻好了医师，邱儿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眼睁睁看着他受苦。”从缝隙中看见两人拥在一起。

听到这，顾清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那女子的声音如此熟悉，这人就是张忠的正妻吧。顾清辞双眼瞪大，没想到还能吃到这样的瓜。

不过片刻，就听到一阵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顾清辞赶紧避开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此时，顾清辞才注意到两人靠得有些过于近了，缝隙里透进一丝微光，让她看清了男子红透的耳朵。

衣柜外的动静大得实在是难以忽视，那边打得火热朝天。这边，狭小的空间让人喘不过气，气氛尴尬得不行。

......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不敢动，顾清辞只感觉膝盖跪得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