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搞定了那个仙君(2)
那人着一身淡蓝衫子长身而立,侧对着她却看不清样貌。
她疑惑问意禾:“那是谁?”
意禾诧异,不解道:“姑娘问的哪个?”环顾一周愈发不解,明明都是熟识的族亲。
宋言皱眉,“自是穿蓝衫子那位,这里都是自家人,还能有谁我不认得。”
意禾打眼去看,穿蓝衫子的…就那一位啊…
“姑娘说的…是大公子?”表情写满不可思议。
“大公子?哪家的大公子?”
“自然是咱们家的大公子,姑娘的兄长啊!”
宋言觉得意禾一定是发昏了,好笑的与一旁大表哥询问。不成想,她才是发昏的那个!
“你们胡说什么!我何时有个哥哥?”
她站在人群中拧眉质问,看着所有人都对宋敛亲热有加。只觉周身冷汗涔涔而下。
随后,她成了昨日最大的笑点,任谁见了都要打趣她几句:“宋言!你可醒酒了?认得我是谁么?”
她明明只是贪嘴喝了一小壶梅子酿,怎会一朝醒来对自己的亲哥哥全无印象?
想到此处,宋言皱眉摇了摇头,她即便是醉酒,也不会蠢到如此。怎的连别府闺秀自己都能叫上名字,自己亲哥却忘得干净。
宋母见她又脸色不好,当她真是喝酒伤着了身子,不免心软了几分。又见她将粥吃完,也不忍再训她。
“下次可别再贪嘴了。回去早早歇下吧。明日是夏家姑娘的生辰宴,你还要去赴宴的。就还像往常一样,让你哥哥送你去。我与你父亲也放心些。”
宋言瞬时抬头,“还是我哥哥送我去?”
以往明明都是宋肖瑾送她才对。怎么,这也不一样了…
“不然还是哪个?亏你哥哥常常护在你左右,你还能将他给忘了…赶紧回屋去吧,明天醒来可就不能再胡来了。”
“…是。”
总算将她放了。
起身抚平了衣摆往外走去。但跨出门槛之时,她顿了一顿忽的回身去看。恰巧,他也抬眸望了过来。
宋言此时终于看清他面貌。
两相对视,顿觉心口一紧,似有一团浊气翻滚在喉间,咽不下,也呼不出。只脑中忽然想起儿时祖母曾讲过的志趣怪谈。
那时祖母说,妖孽修习百年得人貌,为能蛊惑人心,容貌多是难得的俊美。
此时目光停在他面上细看,一双长眉斜入鬓,眉下眸光如墨却神色淡淡,鼻梁高挺,肤似冷玉,唇角微微绷着几分疏离。墨发束在一枚墨玉冠中,不见一丝一毫的不整。整个人透着股子清冷凉薄。
长得一点不像宋家人。
宋言暗道:如此样貌…必是个妖物无疑了。
不知究竟谁在观察谁。对视许久,宋言终于撑不下去。眼中闪烁,若无其事垂下眸子与他错开视线。随即抬脚跨出了屋子。
第2章 兄长在想什么
脚步匆匆,到了园中将将放缓。
宋言的母亲最喜欢栀子花。宋父就将满府沿路都种上了栀子,此时正是开花的季节,花香沁人心脾。奈何夏季傍晚的风,却依旧透着热气,熏得她有些心烦。
摇荡的裙摆一顿,宋言忽的停下脚步,看向跟在身旁的丫头,“意禾,你打小就跟了我,对他…”顿了一顿才又道“对大公子很熟悉吗?”
“啊?”
意禾被问的一愣,“我自然是熟悉的,我自小跟着姑娘长大,也日日见着大公子…”
说罢垮了脸,“姑娘,你该不会真的还没清醒吧…”
宋言低眉看她,“既是如此,我且问你,从前兄长有何习性,都爱吃些什么,做些什么?”
意禾听罢挠头,“这…多少年的事,俾子如何记得清楚,且大公子向来喜欢独处,吃什么做什么,我也不是他身边的小厮…”
宋言顿在心中冷嗤,什么记不清楚,分明就是从未接触过。
抬头望了望天。看着漫天星斗有些恍惚。
回想人生十七载,一丝一毫关于宋潋的痕迹都想不起的。
明明她是宋家长女,从小备受父母宠爱。
因她长女身份,自小父亲手把手教她识文断字,说她宋家的女儿要比别家男儿还出色。十岁时添了弟弟,便换她手把手教宋宁识字。
家里来客,要叫孩子们出来露脸时,从来都是她牵着弟弟露面。
一直都只有她们姐弟两个才是。
而此时这样的局面,看似是她失去了关于宋敛的记忆,与所有人的认知都难以重合,显得格格不入。
但实际上,她毫不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一定不是我出了问题。”眸光渐渐暗沉。心中开始设想所以的可能。
最大的难题是,他能叫所有人的记忆为之改变,可又只留自己一个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