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搞定了那个仙君(187)
不仅是他,就连几个掌门也惊愕不以,“这,这真是驱邪剑?!”
江潋身形实在不稳,看了眼身受重伤的一众前辈,只点了点头以做回应。
面前的石柱已经难在抑制。指尖虽颤抖,但动作俨然加快,将最后的一点符篆撕干抹尽。
砚川撑着剑靠近他,眼中已是猩红,厉声责问他:“你要用驱邪剑代替镇阴狮?”
可江潋已经来不及回答他了。驱邪剑一旦失去他的鲜血符篆抑制,便像睡醒的魔兽。嗡鸣一声立刻震颤起来。
“江潋!你早就是这个打算了!从你封印驱邪剑那天你就是这个打算。”
砚川忽然开始痛苦的大喊,“你今日本就打算拼尽一身血肉,最后在将自己神魂祭上,是吗?”
江潋手中攥紧震颤的驱邪剑,嗡鸣之声要刺穿他耳膜。白雪落在他洇血的伤口迅速也变成了鲜红颜色。五感尽失之前,他听清了砚川的问话。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是万不得已的打算,我原本是想回去娶宋言的。只是…”
说完这句,他已听不见任何声音,连自己说的话也听不清。眼中涣散,不想再耽搁,将话咽下,拖着驱邪剑朝石柱走去。
宋言站在他身后,听清他的话,泪水忽然就朦胧了双眼。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他心中也是有她的吗?
霎时间通透明了的一颗心,此时却是欢快又疼痛。宋言忍不住哭出了声,“偏偏是要到了这最后一刻才叫人明白,真是…真是…”
叹息一声,终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心中幻想,若是没有什么妖魔霍乱,他们是不是也能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驱邪剑此时已彻底苏醒,将将到了石柱之前便散着邪气窜起。江潋即刻将它攥的更紧,却还是一时压制不住,被它带的冲到高空之中。
震颤之中,胸口滞留的淤血上涌,呛的他不住地咳。
努力控着手中驱邪剑,江潋远远盯着那碎去一半的石柱,暗暗计算他还剩的三成力气应当够用。
待那血腥气的咳嗽终于停止。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之间,将浑身灵力彻底灌注双臂之上。十指扣紧剑柄。生生抑住了剑身颤抖。
“呃啊…”
一声厉呵冲天而起。再一次被倾注了全身之力的驱邪剑急速落下,一剑一人冲破云层,带着一道白焰,快如闪电般的自众人眼前划过,转眼间,辟邪剑终于狠狠插入了石柱之中。
江潋握着仅剩的剑柄,半跪在石柱中央,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宋言,就是现在,不能在等了!”赫连蓉瞧见驱邪剑没入石柱,急急上前两步看向宋言。
宋言听见声音,慌忙抬手擦去泪水,清清楚楚的又看了一眼江潋的样子。扬起手臂,握在手中的长簪灌足了力气扎进心口。痛呼不受控制从口中流出,宋言没想到,竟是这么的疼。
身体痛苦的倒在地上,眼神依旧看着石柱之上,手下用力,重新将那簪子拔出,握着带血簪子的手,颤抖着伸向赫连蓉。
赫连蓉一把接过。飞身而起用尽了全力将那血簪掷向石柱。
一声及轻的碎裂声过,血簪没入,石柱裂了条细缝,一瞬之间,一条鲜红血线自石柱与宋言心口之间渐渐显现。是血契生效了。
与此同时,那清晰的剥离之感瞬时蔓延到了宋言浑身。犹如剥皮抽骨,疼的她无法喘息,难以控制的在地上辗转身体。指尖扣进祭台血槽,用力之下磨破了十个指腹,鲜血混着血槽中的暗色,分不清哪些是她的。
她以为她还能在看看江潋。伴随着无边疼痛,渐渐地却发觉眼皮似有千斤,重的她难以撑起。脑中再难思考,有大片大片的白色蔓延…
剧烈的疼痛不知受了多久,痛苦呻|吟暂缓,那感觉终于慢慢消散。她开始觉不出疼、也再感觉不到身下冰雪的冷。源源的体温升腾而起,离她远去。
宋言微微睁开了眼,却发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如同虚弱到极致的身体,双眼已经失去了它本该有的能力。
空洞的眼望着无尽的白色不断涌着热泪。她忽然有点后悔。
此时一去怕是灰都不剩,从此天上人间再无宋言一人。她后悔,这一路过来,为什么没有将话同他说出口。
“成了!”赫连蓉看着血契生成,欣喜的跺了跺脚,回身看了眼重伤的父亲和几位叔父,又高高道了一声:“成了!”
江潋摸到胸口的手一顿,察觉驱邪剑陡然静下,身下石柱的碎裂竟也忽然停止了。
有些难以置信的缓缓松开了双手。“这是…怎么回事…”一切竟真的停止了。
涣散的双眼扫向那方祭台。所有人都在望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他们在说什么,他一点都听不见。但那血线他看清了…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