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搞定了那个仙君(111)
砚川抱臂站在一旁,皱眉看他烤糊了一条又一条。
江潋与云唳坐在远处树下不知在聊什么。云唳拿酒给他,他摇摇头道:“不了。门中规矩颇多,怕喝酒误事,概不许弟子饮酒。如今已是习惯了。”
云唳笑笑,将那小酒坛放到了两人中间。
宋言满眼含笑看着齐三在火旁教兔姑娘跳舞。一身红衣火前翩然,笑的实在欢快又明媚。
“宋言!你来。”
齐三忽然将目光锁向坐在一旁的宋言。
宋言立时便知道她是要做什么,面色一变连忙道:“不不不,不行!”
齐三几步跳到她身前,拉了她的手就将她拖了起来,“宋言,你信我,跳舞的时候能忘记许多烦恼,在出上一身汗,别提浑身多舒服了!”
宋言慌忙想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苦着脸道:“我不行的…我从未接触过…”
“怕什么,你牵着我的手,转上几个圈就会了!不然,我教你舞剑,一点不扭捏,可好?”
宋言何曾接触过这些,又何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舞。奈何齐三坚持不懈,转头看一圈几人,喝酒的喝酒,烤鱼的烤鱼…倒是没人注意她们。
推脱不下,心道既然无人注意,便勉强称了她的心意。于是叫齐三牵着手到了火堆一侧。
齐三执剑先是舞了一番。当真不是扭捏娇作之态,剑风阵阵,甚至还有些英姿飒爽之气。宋言观看过后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接过了长剑,随着齐三钻研动作。
待适应了片刻,手腕腰身转换流畅,宋言忽然也体会到了齐三所说的浑身舒展,动作间,一时火光映在脸上、一时又映在背心,一时忽凉忽热,又一时忽明忽暗。额间渐渐沁出一层薄汗。所有的心事与顾忌竟真的渐渐抛在脑后。
齐三在旁一面示范,一面双目炯炯看着她。手臂翻飞舞动间,宋言脸上也不知何时已经没了拘谨,渐渐笑开,跟着她的动作愈发流畅。
宋肖璟一点不叫手里烤成黑炭的鲤鱼败兴,抬眼看去宋言,淡淡勾起了嘴角。这也许是一路过来,他所见的宋言最难得的放松与欢快。
回想从前,在家里时她也最守规矩。后来父亲失踪又一直忧心忡忡。她现下能这样,他觉得很好。怕打扰她,收回目光又去看那烤鱼,看清那块黑炭,皱了皱眉扔到一旁,随即又拿起条新的。
云唳目光此时也看向了火下起舞的齐三。与江潋对视一眼,笑道:“允之性子有些跳脱。”话虽如此,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宠溺与浓情。
江潋随他去看,语笑嫣然的宋言就落入了眼中。
目光一时微怔,眼中忽明忽暗,装满了那跳跃篝火旁的翩跹身影。他似乎…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宋言。
“哎?宋公子,你为何盯着云唳的小夫人看得这般出神?”
江潋收神垂眸,就见那兔子不知何时蹦跶到了跟前。见她问得认真。他忽然失笑,与她道:“我看的不是齐三。是…”
“是那山间的花朵。”
小兔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好看吗?”
一时无声。
过了许久,它终于等到江潋回答。那声音清浅柔和,与它说到。
“好看。”
第82章 饮酒
小兔也去看那山间花树,此时以致深夜,哪里瞧的清楚。看了半晌,心道修行之人大概有他们妖精不及的过人之处。随后觉得无趣。蹦跶着又去了别处。
云唳目光这时落在江潋面上,勾了勾唇,复又将那酒坛子拿起来递给他。
江潋垂眸看了一眼,面上忽然晕开个淡笑,这次没有拒绝,接过手中,仰头喝下两口。
喉结滚动,清冽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入腹中。有股子热气升腾而起,染得他眼角眉梢带了几丝松散。
“云公子酿的好酒。”
云唳道:“埋了整整三十年,就等着这一天。”
江潋缓缓点个头,诚心的道了声“恭喜。”
“江兄呢,作何打算?”
江潋此时柔软的眼角微眯了眯,想了片刻他问得是什么打算,许久才淡淡道:“赶路,除祸。”
云唳笑着摇摇头,目光看了一瞬宋言又去看他,“然后呢?”
“然后?”
江潋自问一瞬,忽然笑了。“然后,若是活着,回昆仑祖祠复命,昆仑云巅,比你这山上还枯燥七分。若是死了…愿能葬个…热闹些的地方吧。”
云唳眼中微涩,嗓音低沉道:“在下佩服江兄的大义凛然,只是我也很想知道,江兄不怕死吗?像南山先生,避祸而来不远万里,这才是常人的选择。你却为何能如此坦然的去寻那祸事。”
从前江潋回答这问题毫不拖沓,就好像已经有了一套固定的答案刻在心间,此时他却忽然有些犹豫。眼眸看着宋言,仰头喝了一口手中清酒,终于开口,“我祖上为天下安稳付出颇多,是无数长辈的性命尸骸堆积出来的,我族后辈只该继承责任,乘祖辈大义,护天下安危。何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要护的不只是天下,还有昆仑,还有…心中惦记的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