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炮灰小白脸的那些年(229)
邻居阴沉着脸色,将大门拉开了一条缝。
然后他就再也没办法重新合上门了。
凄厉的猫叫声越发刺耳,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点微弱的呜咽声。
苏理程怀疑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竟然真的觉得那声音有点像是在叫“救命”。
愣神的片刻,顾白衣命令道:“报警。”
邻居的脸色狰狞可怖,在苏理程下意识掏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时,他猛地掏出了藏在背后的绳子,一抬手就要往顾白衣脖子上套。
对上他那充斥着杀意的眼神的瞬间,苏理程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当心——”
他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先下意识往前冲,却忘了自己腿上还打着石膏。
脚掌触地的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他脸色煞白,大脑都跟着空白了一瞬。
但他却没有栽倒在地,而是被顾白衣一把拎住了衣领。
在那同时,顾白衣另一只手抓住了邻居手里的绳子,掌心一拢,猛地往下一拽。
邻居先于苏理程栽倒在地,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在大理石砖面上。
“咚——”
一声清晰的闷响,听得苏理程都不由地脑壳作痛。
顾白衣一脚踩着邻居的肩背,干脆利落地卸了他的胳膊和腿,然后就松了手,摇摇欲坠的苏理程扑倒在邻居身上。
成年男人的重量结结实实地压下去,苏理程清楚地听见了邻居一声痛苦地闷哼。
顾白衣说:“报警。看好他。”
苏理程白着脸色捡起拐杖拄好,又去摸手机。
顾白衣提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叫他们带着女警察来。”
猫叫声停了下来。
但属于女人的惊恐的哭声变得清晰起来。
苏理程下意识抬起头,以一个偏僻的视角看见对角的客厅墙面。
屋里一片昏沉,打着诡谲的红光。
墙壁上挂着巨幅的裸|女油画,乍一看好像躺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花海里,细看却能发现脖颈、手腕、足腕之类的地方,都是分开的。
一根细长的红绸缠绕全身,好似汩汩流淌的鲜血。
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诡异的红色液体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苏理程脸上血色尽褪,险些直接吐出来。
这是个潜在的变态杀人犯。
杀人未遂。
——也可能是既遂犯。
他跟这种真正的变态危险分子,只有咫尺之隔。
苏理程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报的警了。
涉及到恶性犯罪,警察来得很快。
被问起案情的时候,苏理程张了下嘴,就忍不住扭头冲着墙角“哇”的一声吐出来。
顾白衣跟警察简要说了经过,然后又说了抱歉——
他刚刚稍微有点用力,那位凶手可能会有点轻微脑震荡。
另外他还不小心踹断了凶手的肋骨以及手骨。
但都不危及生命,也不需要住院,去医院简单处理一下就能继续审问了。
那个受害者并非原主记忆中的单身母亲,而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大学生。
恐怕受害者远不止这一个。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点,那个凶手的头盖骨现在说不定已经碎了。
警察在这方面的直觉和经验都要老道许多,在凶手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见各种扭曲的收藏与凶器,便立刻警觉起来。
那位女性受害人颇受惊吓,加上失血过多,看到警察的时候就彻底晕了过去,被救护车紧急送往了医院。
除了她以外,苏理程反而是一行人当中受伤得最重的那一个。
骨折的位置遭受到了二次伤害。
为免那条腿彻底废掉,他不得不选择住院静养。
最后能直接跟去警局做笔录的也就只剩下顾白衣。
等沈玄默赶到的时候,顾白衣已经做完了笔录。
顾白衣在电话里没有说得太详细。
沈玄默听闻“见义勇为”这几个字,一时也不可能联想到什么变态杀人犯。
直至踏进警局,听见警察言语之间提及的只言片语,沈玄默心头陡然一跳。
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目光紧张地搜寻着顾白衣的身影。
耳边低声的谈论说得语焉不详。
但沈玄默大脑转得飞快,已经足够他拼凑出大概的真相。
顾白衣正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沈玄默脚步匆匆地走过来:“宁宁。”
他通常不会在外面这样叫顾白衣。
顾白衣脚步一顿,抬头对上沈玄默的视线,莫名生出几分心虚:“默哥。”
沈玄默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然后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生怕哪里隐藏着没注意到的伤口。
顾白衣的手掌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温度。
这样的姿势其实也有些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