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炮灰小白脸的那些年(118)
秋日的午后,年幼的沈玄默在门口的文具店买笔,刚出了店门就被打晕带走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郊区的仓库里面。
绑匪没有沈女士和游教授的私人电话,于是将电话打到了学校,让老师转告家长,索要了一大笔赎金。
那笔赎金在那时候是一笔天文数字,老师闻言都被吓得腿软,但沈女士和游教授毫不犹豫,一边报警一边就开始筹钱。
沈玄默就躺在绑匪的脚下,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绑匪一无所觉,一边打着电话,时不时还怒气上头,对着沈玄默踢上几脚。
甚至没有避开脑袋和咽喉。
他不是想要钱,而是想要沈玄默的命。
他与年幼的沈玄默本身无冤无仇,但他憎恨沈女士,憎恨那些光鲜亮丽家财万贯生来就站在罗马的人。
要钱不过只是个幌子。
他以为在那样短的时间里,沈女士肯定筹不出来那笔钱。
因为筹不出钱所以害死了唯一的孩子,他想要沈女士因此而愧疚痛苦。
在绑匪挂掉电话之后,沈玄默本该立刻死在那间郊区的废弃仓库里。
但是他对绑匪说,那根本算不上“痛苦”。
他若是死得这样简单,父母又都还年轻,他们还能有新的孩子。
时日一久,痛苦总会被时间消磨干净。
他们可能会遗憾,但必然会逐渐遗忘。
绑匪那样区区一个失败者,一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更不会被人记在心。
“我跟他说,我可以你教你,怎么把‘痛苦’变成一辈子都磨不灭的‘绝望'。在数次希望来临的前一秒,再硬生生地捻灭,最后告诉他们,你看,就差那么一点,你们就能救下他了。”
“他信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有趣。”
第49章 怀疑
◎她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绑匪最后是自杀的。
当着沈玄默的面。
除了跟上山的父母以及跟在后面的元以言以外, 没有人想到沈玄默身上。
沈玄默只是个孩子。
而绑匪,看似行事粗糙,实际上心思诡谲, 一连转移了好几次, 最后被逼进深山才露了怯。
兴许是知道自己走投无路,才选择自我了结。
死也要给无辜的孩子留下一个深重的心理阴影。
几乎所有人都很同情这个无辜的孩子。
沈女士也不应该去怀疑自己的孩子的。
但在那之前,恰好有一个得罪过沈玄默的孩子失踪过,被找回来的时候吓出了精神问题。
还有过一个孩子曾经在冬天把元以言推进过水里。
一个月以后, 那个孩子差点在雪地里冻死,腿脚自此留下了终身的残疾。
这是最严重的两次。
并非因为那几个孩子运气好, 所以留下了一命, 而是沈玄默无意隐藏。
失踪的那个孩子嫉妒沈玄默比赛赢了他,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趁机将他锁在了器材室。
沈玄默独自在黑漆漆的器材室里待了一整夜, 被发现的时候发了高烧,被送进医院急诊。
沈女士因此大发雷霆,要求学校立刻开除那个学生,动用关系挑了那个孩子父母的错处,让他们丢了工作。
但他们本身没有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后来带着孩子过来下跪道歉。所谓报复便也仅限于此。
沈玄默并不满意。
他指着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毫发无损的同学,问母亲:「那他呢?」
沈女士说, 以后他有的是苦头要吃。
沈玄默黑漆漆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说:「我差一点就死了。」
沈女士无言以对,她心底再气也不可能真的弄死孩子。
况且孩子熊成那样, 大抵是父母纵容。
她只能保证, 不会轻易放过那对父母的。
那时候她心烦意乱, 没有注意到沈玄默根本没有应下她的保证。
没过多久, 那个孩子就失踪了。
孩子的父母哭着找上门来, 想借沈女士的关系找人,是脸皮厚,也是实在走投无路的。
沈女士没有答应,心底还觉得是报应,是他们活该。
但关上门一转头,她就看到沈玄默对着她笑。
笑得沈女士心头一突。
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沈玄默没有隐瞒母亲,云淡风轻地说:「知道。」
沈女士眼皮一跳,恐惧与怀疑在那时就有了苗头,她不可能把儿子推去给警察,只是基于直觉警告他:「他受的教训已经足够了!毕竟……你到底也没有真的出事。」
沈玄默安安静静地看了她半晌,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
如同孩童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但索要的人是母亲,所以他答应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