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战神的娇公主(20)
与父亲说了些话之后,柔嘉又去祠堂,拜了母亲。出来后午膳已备好,柔嘉陪父亲、李氏用了餐,回到房中,安心等待第二日的到来。
柔嘉的住处一直保留着,是府中最尊贵的东院。因着要办喜事,最近又修葺一新。
奶娘顾嬷嬷也特意从老家赶来,尽心服侍自己一手养大的公主出嫁,陪伴她走上新的人生路途。
柔嘉坐在五福雕花窗下的软榻上,听顾嬷嬷给她讲明日婚典的各种礼仪。
午后日光正盛,暑气越来越浓,采秋去给角落的冰鉴添加冰块。见春和知夏两个则手托红漆托盘站在一边,边听边笑。
讲到最后顾嬷嬷拢拢袖子,故作威严,道,“接下来就不是你们这些小丫头能听的了,都出去吧。”
明白该讲新婚当夜的夫妻之事了,虽不知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已下意识地脸红心热,两个婢女嬉嬉笑笑羞羞答答地出门。
顾嬷嬷从袖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轻咳了一声,“老身现下要讲的是洞房之事,公主殿下不必害羞……”
柔嘉表情还算镇定,只是红了耳根,抓紧了裙摆。又忍不住想,那般冷淡的殷绪,洞房之夜,也会害羞么?他害羞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大将军府内,南华院。下人们手捧红绸来来去去,装点新房,摆放明日要用的各种礼器贡品。
殷绪坐在桌边,一只修长的手臂搁在桌上,旁边一个檀木盒,盒中整齐摆放着他的婚服。
那婚服茜红大身,绛紫滚边,颜色庄重喜庆,而他的脸色却一片沉冷阴翳,身形也是一动不动,雕塑一般。
殷烈双手背后,迈着武人的方步进来。
越临近婚期,他的心情越是忐忑,为将军府的名声与未来担忧。
因实在不放心,他便进了此处看看,可一看殷绪的那副神情,他心情更不好了,出口便是叱骂,“赶紧给我收了你那冷脸!今日也就算了,若明日迎亲还是如此,岂不是叫旁人笑话叫太后怪罪?!”
殷绪不动,神色亦是不变。
殷烈瞧他油盐不进,更是气愤,咬牙道,“得罪公主太后,你死不足惜,别拖累殷府!”
殷绪终于扯动唇角笑了起来,脸上一片讥诮,“放心,我若死了,也不进殷家的坟地。”
殷烈当即气得眼前发黑,下一刻已经抓起桌上的紫砂壶,狠狠对着殷绪扔去。
第11章 第 11 章
◎叫声夫君◎
殷绪此刻正坐着,殷烈扔出的高度正对他头脸。霎时间坚固的茶壶在殷绪脑侧炸开,碎成几瓣,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下人们纷纷被这动静惊得侧目,下一刻又见怪不怪地,继续自己的活计。
有血顺着殷绪漆黑的鬓发、硬朗的下颚流下。他转过头看向殷烈,眼神极端冰冷,眼瞳中泛着森冷的光,一时间更像雪地的孤狼,在暮色中危险地盯着猎物。
殷烈见殷绪受伤,本有些后悔自己下手过重,但见了殷绪那野兽般冷酷无情的眼神,心里一突,接着所有的心软歉疚烟消云散。
这个畜生该打!
殷弘一直站在殷烈身后不曾说话,见状脸上掠过一丝心烦,劝道,“父亲,他明日就要迎亲了。”
殷烈醒悟过来:明日就要迎亲拜堂大宴宾客,今日实在不该让殷绪受伤。好在这伤在头上,发丝一遮,也看不分明。
殷烈冷哼,“请大夫过来给他看看,不要影响明日成亲。”
下人应了,殷烈又狠狠警告殷绪,“给我规矩一些,别碍了大事!”
说完也没耐心再看殷绪反应,愤愤转身离去,殷弘漠然跟上。
而此时殷府的三子,在歌舞坊。
身边友人轻佻笑道,“殷三,有当朝最貌美的公主做嫂嫂,感觉如何?”
“去去!又不是我娶,能有什么感觉?”殷翰伸手推开友人揶揄的脸,咽下另一边美人喂来的美酒,又满面疑惑道,“我们殷府上下冥思苦想了三个月,也没想明白那位公主为何非要嫁给老二。”
“谁知道呢!”友人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笑道,“不过以你家殷二的性子,只怕不出三个月就要被公主休夫。”
殷翰将疑惑抛到脑后,来了兴致,“三个月?我猜只需三个旬日的时间,要不要打赌?”
“好啊,赌就赌,选个好彩头,你们还有谁来?”
“我来!彩头不重要,重要的是赌赢!都说那位公主性子宽柔,我猜三个月不够,起码一年!”
“我赌半年!”
“我赌两年!”
“若是公主恼怒,没有休夫,而是先将殷二下狱,甚至是打死了呢?”
“有道理,”殷翰摸摸下巴,兴致勃勃,丝毫不为自家二哥的前途担忧,只笑道,“那就赌公主与我家老二何时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