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知道自己或许已经不是真正的人类，可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做人又如何？做怪物又如何？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她距离她想要的，仅有一步之遥。

就差那一步，她就能去到夜苍澜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母仪天下，一世荣宠。

可就是那一步，再一次被顾知安生生毁了。

她的手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她仿佛没有任何痛觉，脸上露出癫狂的笑，“顾知安，你毁了我最想要的，我也要毁了你最重要的，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狂笑过后，她慢慢闭上眼睛，不一会，她又猛地睁开眼睛。

昏暗的夜色里，姬如玉原本如鲜花般貌美的脸泛着青灰色，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是同样的青灰色，与那死人的模样倒有几分相似。

可她身形灵活，动作敏捷，察觉到异样后，立即从另一侧的窗户处跳出，奔入夜色之中。

外头的顾知安自然也察觉到异样，在靠近这间荒院时，她胸口的佛陀舍利就开始发热。

“姬如玉就在里面！”

原本已经精疲力尽的胡大人一听这话，立时精神一震，朝身后的几个捕快打了个手势，数人便悄无声息的掠进了院里。

几人刚进院子，便听见黑漆漆的屋里传来异响声，接着是双脚落地奔逃的脚步声。

胡大人面色一变，大声道：“不好，犯人逃了，快追。”

六个捕快当即分成两组，四人朝声音传来处追去，两人原地未动，护在胡大人身边。

顾知安原本也是要去追的，却被胡大人拦下，“欧阳太医就不必去了，那犯人穷途末路又穷凶极恶，抓捕这种人，大理寺的捕快更有经验。”

顾知安觉得有理，便也没多说什么，与胡大人一起进屋查看。

屋里血腥气很浓，点上烛火，发现角落里还有一具被吸干鲜血的干尸，死状和先前的几起命案一模一样，都是被尖牙咬破脖颈，失血而亡。

直到此时，胡大人才真正确定刚刚逃走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姬如玉。

“顾小姐真乃神人，不知顾小姐是如何得知凶徒藏身此处的？”胡大人一脸好奇问。

第427章 跑了

顾知安早有应对之词，笑了笑，“没你想的那么玄乎，我就是凭直觉，还有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姬如玉我见过，她身上有一股子与众不同的气味，那气味很特别，且经久不散，想必是用来遮掩什么味道的吧。刚刚一靠近这间院子，我就闻到了这股味道。”

胡大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顾知安迅速转移话题，“你们的人追过去，有把握吗？”

胡大人微微一笑，一脸笃定，“自然有把握，我们大理寺的捕快，身经百战，抓犯人自有一套，逃不了的。”

顾知安觉得没那么简单，那姬如玉连重兵守卫的皇宫都能逃出来，更何况是这偌大又四处漏风的西城。

半个时辰后，四个捕快回来了，气氛有些不太妙。

胡大人看了眼四人身后，空空荡荡，立时皱了眉，“人呢？”

为首的曲捕快上前一步道：“胡大人，属下无能，追到宝平坊后就失了犯人踪迹。”

胡大人瞪目，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你们四人围追堵截一个女人，竟然让人给跑了？”

曲捕快面色凝重，沉声道：“胡大人，此女很怪异，速度奇快不说，好似不怕痛，我等刀剑分明伤了她，她却毫无反应般加速遁逃。”

“说来说去，人反正是跟丢了。”胡大人气恼，多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失，还不知又要枉添几条人命。

顾知安皱眉问：“往哪个方向去了？我跟你们去追。”

曲捕快道：“人是在宝平坊那一带跟丢的，她具体逃往何处，不得而知。”

宝平坊？顾知安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急声道：“宝平坊在北城，离北城门很近，她会不会出城了？”

胡大人也暗觉不妙，“北城门常年关闭，守城的也没几个，她若要逃出城，北城门确实是个好去处。”

几人不再废话，立刻往北城门赶。

到得北城门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这还是他们一路快马狂奔。

可惜仍然来迟一步，城门是开的，负责看守此处城门的两个城卫倒地不起，鲜血溢了一地。

胡大人气得不轻，一边指挥人善后，一边亲自打马出城，与顾知安及几名捕快出城搜寻。

一口气奔出好几里地，胡大人慢慢停下，扭头朝顾知安问：“可还能闻到那犯人的气味？”

顾知安摇头，“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