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音还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想着一个不小心拽掉了粉色独角兽玩偶的角，折尧当场吓得往旁边挪了挪：“我可以去车顶。”

胡三娘非常有眼力见也跟了上去：“奴家也去车顶陪折大人看风景。”

司机默默的没吭声降低存在感，车里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反应迟钝的九大爷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正儿八经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还非得我问啊？一点不知道自觉？好吧我问：“你们还说什么了？”

他眉头一皱，竟然表现出了纠结的姿态，我心里‘咯噔’一声，真有事儿啊？

就在我忍不住想强行逼供的时候他突然纠结完毕，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儿，关于叶凌寒的。”

原来是我想歪了，不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倒宁愿是我猜错的那样，一时间完全没勇气问后续。

他也完全没意识到我跟他纠结的不是一回事儿，眉头微皱，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叶灵音说她曾经追着噬魂兽的气息找到了叶凌寒，发现他正和鬼面搏斗，最后……”

我看着他的眼睛，嘴唇颤抖不敢问那个结果，原来叶凌寒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决定，他是封印不了噬魂兽的，在他死后噬魂兽无主，开了杀戒的它秉性会更加爆烈，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和鬼面同归于尽的准备。

他知道噬魂兽能有效的对抗鬼面，所以他去了，但结果显然不是他预料的那样，他失败了，难怪鬼面沉寂了一段时间，怕是受了不轻的伤，也仅仅只是受伤而已，可叶凌寒……

我死死的抓着那只粉色的独角兽，怎么早没有想到他会走这一步呢？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温柔的笑脸，那时候他就在做最后的告别了。

九大爷握住了我的手叹道：“叶灵音这几次去都是为了噬魂兽，但鬼面没有透露噬魂兽的下落，结果不外乎就两种，要么被他吸收化为妖力，要么成为他的帮凶，我们得振作起来加快行动了，否则等他有了噬魂兽这一大助力将无人能敌。”

对，这个时候我得坚强，颤抖着拿出手机，几乎打不好字，他将我搂进怀里语气低沉：“别这样，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仅此一次，允许你为别人哭一次。”

真是难得大方一次，不过我不想哭，倔强的离开他的怀抱，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跳动，把得到的消息传回去，让他们快点找到鬼面神庙的下落，我得，我得把叶凌寒带回来。

在车顶偷听的折尧和胡三娘默默的回到了车里，他突然感叹了一句：“这哥们，佩服，真是得不到也要让人一辈子忘不掉。”

第259章 为了自由

九大爷那要吃人的眼神瞪了过去，折尧这次非常理直气壮：“你不也有个难忘的叶灵音吗？人家都为你殉情了，你别说你能忘啊。”

他难得的没有生气，淡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她不是为了我而殉情，而是为了自由，那件事只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我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并非是我们所理解的那样。

叶灵音的性子之所以那么冷，这全都归咎于当时独断专权不容违抗的叶家，在条条框框的规矩和严厉的训练下长大，不被允许做任何违抗家族意志的事，她甚至不能做自己。

是九大爷让她尝到了自由的滋味，两个自由的灵魂产生了共鸣，她冰冷的躯壳下是一颗渴望自由的心，在那短暂的十二年中，她的血也曾为自己的人生而沸腾过。

但叶家的逼迫让她不得不放弃自我继续被掌控，可就算在她妥协之后，叶家还是将她逼上了绝路，不择手段利用骗局杀死了九大爷，就当着她的面。

这无异于间接性的杀死了她，杀死了她的梦，她的信仰，成了叶家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才有了殉情的那一幕。

或许他们之间曾经动过感情，或许九大爷也曾以为那是一场单纯的殉情，因此愧疚过很长一段时间，但事实真相只是两个孤单的灵魂在相遇后产生的共情，其中的感情太过复杂，能完全理解的怕是只有当事人了。

我掩面伤神，虽说转世即是新生，可到底我和她之间还是有着千丝万缕扯不清的干系，我拥有了她一直渴望的自由，收获了她没有得到的爱情，也承受了她那一世带来的情债。

那份沉重难言无法还清的情债啊，如今她倒是可以享受自由两袖清风了，现在我却仿佛陷入了一个逃不出去的怪圈，迷茫而困顿。

回到叶家后我去了墓园，让人将叶凌寒过去的衣物放了进去，突然想起上一个愉快相聚的日子就是去年的今天，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