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后,我绑架了清冷师尊/疯批教主她下山啦,警报拉响(28)
“嗯。”北澄乖巧点头。
朱奶奶的房子早已年久失修在一众还算得上精致的茅草屋中格外突兀。
它四处都挂着蛛网,连小柴门都被潮湿的空气腐蚀的不像样子,遥遥欲坠的被两个竹篾拴在院墙上。
“吱呀——”
柴门甚至都不用人来开,北澄轻轻一推门就闪出了三乍长的缝子。
她闪身进去,水洺紧随其后。
院子里除了生着的青苔再无活物,屋子里也只有一个身形消瘦佝偻的老人半卧在床上。
她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骨瘦嶙峋的手指艰难地向外伸出,一点点的,想要够到面前的馒头。
“哗啦”,她手一抖,盘子霎时翻到在地,一个馒头咕噜噜滚到了北澄脚下。
“您慢着些。”北澄蹲下身拾起脚边馒头,快走几步,送进她手里,“还要水么?”
说着,她又从一旁水壶中倒出杯水来喂到朱奶奶嘴边。
“你……是?”她大口咬下一口馒头,就这水吞下,混沌的眼珠这才注意到北澄。
“我是朱彦的朋友。”北澄道,她可以把“朱彦”二字咬的极重。
“啊啊!!!啊啊啊——”朱奶奶身子一颤,触电般的就开始往榻角缩去,柴火棍般的胳膊胡乱在面前呼啦着,“走——走!朱彦!不孝儿啊——”
“您别激动!别激动!”北澄退后几步,软下声音缓缓安抚她,“没事的,没事……他不在这儿……”
朱奶奶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响,伸着脖子,两颗浑浊的眼珠子四处张望,好一会才重新平静下来。
“朱彦不肖啊!他杀了我的儿啊!杀了我的儿啊!”
朱奶奶的眼泪扑簌簌地留了下来。
北澄浑身一怔,“朱奶奶,您说什么?”
第26章 有罪
“死喽,都死光了……呵呵呵……”她嗓子里发出尖细而诡异的笑音,“朱彦啊……杀了他全家啊……呵呵呵,都死光了。”
北澄身子微微颤抖,咬紧下唇,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衣服下摆,“朱奶奶,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眼见着小贝灵眼里的泪珠要落下来,水洺慕地握住了北澄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别怕,我在。”
北澄:…………
她是不是装的有点过了?
“呵呵呵,老太婆我两只眼珠子亲眼看着的,那有什么误会!”朱奶奶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那个不肖子还要拿刀杀我哩!”
北澄似是吓傻了,呆愣在那里。
良久,泪珠顺着她脸颊滑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是个心软的人啊……”
“疯了!都疯了!”朱奶奶气急,骷髅般的手指有气无力地拍打床板,“他书读傻了,失心疯了!剁了他姐姐,说那是上好的药材!”
“那是人!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呦!”
北澄忽地想起了,朱彦家树下那堆白骨里骨头的锥孔过大,不似兽骨,更像是人的椎骨。
离开朱奶奶家,北澄仍然有些恍惚。
“怎么了?”水洺担忧的将手覆在她额头上试探温度,“可是吓着了?”
“没有。”
额上微冷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她别扭的别了别头。
她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而已。
朱彦是个大夫,说他远近闻名也不为过。至少她就曾无数次的看到他自费为不远千里来寻他的人瞧病。
而现在,他的亲人却告诉她,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连家人都被他杀害了。
于一人谓之“恶”,而于另一人则谓之“善”。
又何止是朱彦呢?
水洺之于她。仙道之于魔道。
不都是这样吗?
可悲。又可笑。
“我们回家?”水洺试探着问道。
好像从昨日开始,小姑娘就有些奇怪。
“不用了。”
她看了眼第三朵已经开始变浅的火苗,抬眸望向远方,“我去找朱彦。”
水洺要御风带她,她推脱掉了,让他一个人回江边山洞。从江边到山顶的路很长,长的她希望永远也不要走完。
朱彦小院的柴门没有上拴。难得的,他人也没往别处乱跑。北澄推开柴门时他正蹲坐在一块青石上用铁药碾磨药。
一阵风吹来药碾里的象牙色粉末在风中四散,慌得他急忙用手去捂。捂的空档,他忽而抬眸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北澄。
“门口站着作甚?进来歇歇?”小少年笑道。
北澄随意寻了个石块在他不远处坐下。
冲着药碾抬了抬下巴,她声音清冽,“骨粉?”
“想什么呢,”朱彦打趣她,“这是三七粉。活血化瘀,止血镇痛。”
“那那个呢?”她指指树下堆着的椎骨,“难得一见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