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后,我绑架了清冷师尊/疯批教主她下山啦,警报拉响(11)
血色自她背部渐渐蔓延至整个寒池。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北澄靠着水洺渡给她的灵力才能勉强维持人形,整个人虚弱的像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破布娃娃。
水洺几乎感受不到她的灵力拨动,好似下一刻,怀中的小徒弟就会化作天地间的一抹灵气,永远的离开他身边。
胸口处的沉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指尖冰凉,撩拨着池中寒水为她拭去脸上血污,动作轻柔,生怕一个用力就会弄疼她。
这寒池是他专门为她建的。
用了最上等的寒凌玉铺就,引了千年灵池的水,从他将她强行带回来的那天起,建了整整九年。
本是怕她长时间在山上待不习惯,建给她玩儿的。
却不曾想,建好后她只用了三次,次次都是用来养伤。
北澄颤抖的呼吸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刮在他的心尖,遮着眼的缎带似是有水渍渗出。
“阿澄……”他嗓音沙哑,喃喃自语,“为什么不能听话点呢……”
可那个性子倔强地小姑娘,分明是他强行带回来的。
“你想成为我的小徒弟吗?”泛黄的记忆夹页里他这样问过。
“小徒弟是什么?”她疑惑。
“就是……可以一直陪着你玩的意思。”话到嘴边却突然转了弯,那是水洺平生第一次说了谎。
“还在这里吗?”她问。
“不在,去山上,很漂亮的山上。”
“不要。”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可是他还是把她带走了。不顾她哭闹不止,不顾她摔打拉扯。
水洺想,他不能放任一只满身魔气的妖兽在外面。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我遇见你在北,叫你北澄可好?”
“我不喜欢这里。”北澄答非所问,小小的身子背对着他,气鼓鼓的。
“为什么?我教你仙诀,传你剑法,不好吗?”水洺有些困惑。
常人挤破脑袋都得不到的剑法,他都可以教她。
“你只带师姐玩儿,还、还罚我。”北澄继续鼓着腮帮子。
水洺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你若听话些,我自会带你去玩。”
听话些……
水洺想。
别再偷偷跑下山,别再惹祸,别再破坏门派规矩。
这样他才会放心。
她可知,那镇魂鞭每在她身上落下一次,他的那颗心,就要跟着抽痛一次。
“为什么不能听话点呢……”像普通的师徒一样,她闹着,他纵着……
第11章 北澄
北澄一天昏迷不醒,水洺就一天寸步不离地在清漓殿守着她。
整个清漓殿都被设下了禁制,连柳无意都无法靠近。
对外,水洺只说北澄灵脉被废,眼下生死不知。
长风门在水洺的默许下还是把北澄推出去顶罪。给了天下一个说法,门派招新也终于能开始正常举行。
清漓殿里,石榴花瓣纷纷洒洒落了一地,只留下几颗发青的果子,乍一看,地上的颜色竟是比树上还要红艳几分。
之前还郁郁葱葱的幽兰,如今蔫蔫的垂下了叶子,花苞也谢掉了大半。
饶是如此,水洺却依旧无心再去打理。
半个月来,他每天中大半日的光景,都在密室里用自身修为帮北澄巩固不稳的神魂,替她疏导紊乱的灵脉。
其余时间则是闷在炼丹房里,拿着清漓殿百药园品质最好的灵草制成药浴要用到的药剂,用来给她洗筋伐髓。
夜里,水洺时常会在山崖边负手而立,萧瑟的冷风穿过他的发,扬起了月白色的缎带和未被冠住的三千青丝。
青色的衣袂在风中翻飞,不染纤尘,如玉般白皙的脸庞上鼻梁直挺,双眉细长如柳,一双好看的眼睛虽被缎带遮住,却仍不减一身绝代风华。
他分明神情淡漠,全身都透着遗世独立的清冷之气,那背影却不知怎的寂寥的像悬崖上落寞的孤松。
遇见北澄,是在他亲手斩杀他父亲那天。
那天他灵力消耗过度,昏倒在江里,是一只小小的贝壳死命拖了半天才把他拖出水面。
“你受伤了吗?”
“并无。””
水洺很意外,明明被他拿剑指着,可面前的小孩第一句却在关心他
“你不怕?”他开口问道。
“嗯……”面前的人儿歪头寻思了会儿,声音清甜软糯,“你打不过我。”
“呵……”水洺轻笑一声,一甩手将举着的剑扔在地上。
哐啷——
铁刃和鹅卵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小姑娘被吓得连忙向后跳。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不满地抱怨,还顺势在剑上跺了两脚,“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这么蠢的妖兽,能活到现在着实不容易。
水洺彻底熄灭了杀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