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尚等到院子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缓缓地打开了酒壶，闻着浓厚的酒香味儿，三月了，大福晋有孕已将近四个月，能动手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过，王爷今日去正院的行为无疑是一个导火索。

颜尚直接对着酒壶一口接一口的喝着，他很少会让自己沾酒，因为担心自己醉酒后将自己内心的恨宣之于口，不过他压抑了太久，今夜的月色很美，他想那个人也一定会喜欢的。

......

“姑娘，醒醒。”当时眼底还有着悲悯的颜尚趁着晚上青楼内客人多的时候，使劲儿晃醒了刚被掳进来的女子。

女子朦朦胧胧的清醒了过来，身上的鞭伤让女子轻呼了一声，颜尚赶忙将怀中藏着的馒头拿出来递给了女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快吃点馒头垫垫。”

“我......我完了，我这辈子完了。”那女子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后有些崩溃的痛哭着，对颜尚的善意没有丝毫的反应。

颜尚见状低头看着脏兮兮的自己，将馒头放在了女子旁边，“我瞧你生的漂亮，这些人是不会随便放你走的，无论如何先保全自己的性命再说。”说罢便离开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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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有三分醉意的颜尚回忆着初见女子的第一眼，莫名的就将自己仅剩的馒头送了出去。

当时的自己为了掩盖自己的容貌，整日脏兮兮的，连澡都不洗，因此只能在青楼做一些最肮脏的活儿，饥一顿饱一顿也是家常便饭。

“阿玉，你说过你的心上人如同那松柏一般，玉石一般清贵的人，就是这样的吗？”颜尚对着明月高举了酒壶，似是要跟脑海中的故人干杯。

......

“颜尚！”换做女子惊慌的摇醒颜尚，“你......你被人欺负了，你身上流着么多血.......”女子边掉眼泪边扯下自己衣裳的边角给颜尚包扎伤口。

一连几日颜尚都给女子偷偷送了馒头，被旁人看见后挨了一顿毒打也被关进了柴房里。

“我没事，他们觉得你值大价钱，所以知晓我给你送馒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只是他们看不惯我罢了，你莫要怨自己。”颜尚看着掉眼泪的女子，只觉得这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姑娘了。

“我......是我连累你了。”女子擦了擦眼泪，手上的动作不停。

“还没问姑娘芳名。”颜尚身上的伤口被女子一碰更加疼了起来，但颜尚忍住了痛意，笑着开口问道。

“我叫红玉，唤我阿玉便是。”红玉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日后可能就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了。”

“那我便有幸同阿玉一起相依为命了。”

......

“无论是谁，进了老娘这里就得乖乖接客！”妈妈一脸横肉恶狠狠的说道，“看在你细皮嫩肉的份上，老娘已经宽限你多日了，今晚你若是再不接客，明日你就在乱葬岗了。”

妈妈走后红玉靠着墙壁痛哭，颜尚看着这样的红玉，走过去动了动嘴唇说道：“是有很喜欢的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那日柴房里晚上听你唤......唤了一个名字。”颜尚神色明显有些不对的说道。

“有，你愿意听我讲讲那人吗？”就这样，红玉边哭边将自己的心上人讲给了颜尚听，讲完后红玉面色归于平静，任由青楼的人拉着自己去沐浴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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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干一杯。”小院里，颜尚想着以往的事情只觉得整个脑门都要炸了，那日柴房，他无比清楚地听到了一句“太子哥哥”。

“本以为他是来救你的，谁知是真的把你逼死了。”一行清泪从颜尚的眼角滑落，那日红玉接客的前夕，来了一群人将红玉救了出去，红玉临走的时候还让人将自己也救了出去。

“求求你们，把他也救出来，他救过我的性命。”

自己就那样呆呆的望着红玉远去的背影，跑去湖面洗掉了自己脸上的污垢，这辈子他想在站到红玉的面前，亲口道一声谢。

......

颜尚已然是喝醉了，竟朦朦胧胧中看到了红玉朝着自己微笑，踉跄着跑过去想要抓住那人，却直接摔倒在地，笑着泪流满面。

听说是胤礽，他主动向穆兹请缨来到胤礽身边，想着只要能呆在胤礽身边，便有机会再见到红玉。

而到了京城后，得到的消息却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了他心底最后一抹光亮。

“阿玉，你看，和亲王府但凡有孕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颜尚喃喃的说道，“你既没有逃过这样的命运，凭什么旁人可以？”

“阿玉，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颜尚眼底一片空洞，“还有嬷嬷，我们都会替你报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颜尚突然开始哈哈大笑，“撞柱而死？小的时候听阿婆说过，死法一样的人来世更容易遇到，待我将这和亲王府彻底的搅浑，我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