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清烟似乎是真想把席朗往死里打。

只是让席朗疑惑的是,为什么他看到自己之后会变了脸色？为什么他眼底会透着恨意？

按理说他不可能认识自己，就不应该对自己生出任何不合情理的情绪才对。

难道是这一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楚清烟并不像以往世界那样有独立人格，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席朗很快意识到楚清烟对他似乎有什么误会。

“上清仙尊，有话好好说，莫要殃及无辜啊！”

大概是席朗的呼唤格外真切,楚清烟终于停了下来，然而下一秒他满含冰霜的脸就出现在了席朗面前，清冷的眼底被镀上一层寒冰，目光更是锋利得宛如无形的刀剑。

“你叫本尊什么？”

楚清烟的声音直击灵魂，那种绝对的强大让人避无可避，得亏席朗也突破到了大乘期才能勉强直视他的眼睛。

清冷的眸底透着隐隐的怒意，这诡异的感觉让席朗觉得，他对自己好像有怨，可回想原身的人生轨迹，确实跟楚清烟没有一丁点的交集，也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原身年龄不过二十而已，但楚清烟被誉为修真界第一人，一个在原著里一直活在传说中的人物，按照书中描述年龄应该在二百到五百岁之间，是绝世天才，修炼速度逆天，年龄不及宗里那几个化神老古董，但是修为却远在他们之上。

而且，他几乎从不出场，一闭关就是几十年上百年，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跟宗门里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亲传弟子有什么交集？

地位不允许，实力不允许，时间也不允许啊。

所以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亦或者，楚清烟是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仙尊，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不如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误会？”楚清烟的声音更冷了，眼底的怨恨似乎更明显，“你这张脸，本尊不会认错。”

然而说完这话楚清烟就愣了一下，因为以他的修为，他几乎立马就看穿了眼前之人年龄不过二十而已，失控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

先前并未注意，现在仔细再看，眼前之人确实跟记忆中的模糊影子有些差别。

那些记忆太久远了，许是被尘封得太久的缘故，很多都变得模糊甚至是混乱，可却又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甚至干扰他的理智。

要知道以他的修为，情绪亦或者理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受到干扰的。

楚清烟一直因此困扰着，也正是因为这些记忆，他即便早就达到飞升条件，可却一直没有飞升。

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他必须留下来才能找到答案。

直到看到眼前的男人，楚清烟神色微凛，或许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答案。

楚清烟沉默了，也冷静了，他只是直直注视着席朗，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仙尊……认识我这张脸？”

席朗也迷惑，心里更是闪过无数猜测，虽说他用的是原主步南天的身份，但脸却是他自己的脸，如果楚清烟说认识他这张脸，那么是不是说他认识的并不是原身步南天，而是他自己，席朗。

这就让席朗有些心惊肉跳了，所以主脑控制中心那是又出了什么bug吗？但是小八这里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亦或者，是9527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席朗就立马将其压了下去，他不会让小八察觉到这样的波动。

楚清烟却又变得迟疑起来，谪仙一般的脸上有些迷茫，他静谧的样子美得让人呼吸停滞。

根据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碎片，他必是认识的，不仅认识，他们还曾是最亲密的人，他对他该是爱恨交织的，怨恨的……可是真要追根溯源的话，楚清烟又完全理不清楚他与这人是如何相知相识的。

他曾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受到了篡改，被加入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片段，然而他至今找不到原因。

那些记忆很违和却又刻骨铭心，很矛盾。

楚清烟的视线忽然再次落在席朗手上那枚上古聚魂戒上。

“本尊，不确定，但……”楚清烟看着上古聚魂戒，“它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

席朗心头一跳，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小八的反应。

楚清烟已经冷静下来，他忽然抬手，纤长白皙的指尖直接在席朗眉心一点。

席朗顿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海。

身为一个穿越过无数世界的满级宿主，这种记忆灌入脑海的感觉没有人比席朗更熟悉的了，但随着脑海中的画面逐渐灌入，席朗的眉头一点点拧了起来，到最后直接能夹死一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