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少女,读心后被迫营业(62)
在装着顾君闻行李的最后一架马车离开南王府时叶南一正斜倚在拢翠亭的栏杆旁,懒洋洋地看段旭睿为首的京都公子哥们行酒令。
酒至半酣,酒壶已经碎了一地。少年的欢乐,被阳光用金线细细密密的缝合,又化作碎金洒落一地。
“王爷,喝酒啊!”段旭睿衣袍半滑,两颊通红,眼神因醉态变得迷离而朦胧,磕磕绊绊地差点直直撞进叶南一怀里。
“一边去。”叶南一眉头拧成一团,飘忽的眼神中藏着一丝清醒。
“王爷,”段旭睿大着舌头,话在嘴里纠缠不清,仍坚持不懈地要一吐为快,“您今日不对劲。都,都输了三次了。以前谁,你对手。”
酒壮人胆。借着醉意,段旭睿胆子大了起来,一下子勾住叶南一的脖子,呵呵地傻笑,整个人赖在叶南一身上。
“我知道,你的小情人走了,你不高兴,隔,要不要…”段旭睿的话,随着酒气喷了叶南一一脸。
“林霖,把他给我扔出去清醒清醒。”叶南一拼命控制住蠢蠢欲动的双手,使劲扒开粘在他身上的段旭睿,嘴角都在用力。
推搡间,放在一旁的酒瓶碎了一地,破裂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是。”林霖接过没骨头似的段旭睿,招呼来段家两个侍从,“呐,送段公子清醒清醒去。”
“有劳了。”段家两个侍从麻利的架起段旭睿,顺便捡起他跌落的玉佩、扔在一边的钱袋。
那熟练程度,没有百十遍的实践是做不到的。
“王爷,您也少喝一点。待会儿还要去旧坊街。”林霖一步上前扶住站起身的叶南一,顺便用脚踢走叶南一行进方向上的碎片。
“知道,一会儿把解酒药给我。”叶南一长长的丹凤眼朦胧中又带几分清醒,嘴唇沾上酒水,像抹上胭脂般鲜红。
他似乎喝得有些头疼,不住用手揉着太阳穴,张口就是:“顾君闻呢?叫他去等着。”
“王爷,顾少将军已经搬走了。有什么属下陪你去。”深感地位受到威胁的林霖挺直腰板,努力拨回叶南一有些混乱的思维。
你,舍不得。段旭睿的话在叶南一脑海中徘徊,惹得他嗤笑着勾唇:胡说,本王才没有呢。
直到服下解酒药丸,叶南一才终于清醒了些。他使劲晃晃脑袋,自己站稳,熟练的接过林霖递来的帷帽。
“王爷,秦公子已经在等您了。幻影会代替您回到王府,属下不能跟着,您多加…”林霖不放心地看着叶南一有些踉跄的脚步,要追上去。
“回去,别露馅。”叶南一扶正帷帽,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而载着“南王”的马车,继续朝南王府的方向驶去。
赶往旧坊街的路上还算顺利。进入腊月,距离新年已经不远了,大街上开始热闹起来。
有些赶早的商铺已经开始预订年货,提着大篮子、小篮子、竹篮子、木盒子的妇人拥在铺子前叽叽喳喳个不停。
“爷,您来了。”秦衍舟眼尖,隔很远就看到了叶南一的身影,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边。
“今日对我这么客气?”叶南一随着秦衍舟登上二楼隔间,摘下帷帽,静静的盯着秦衍舟鞍前马后,无比殷勤。
“瞧您说的。您是我酒楼的大股东,我哪敢得罪您。给,您的君山银针。”秦衍舟亲自接过小二手中茶壶,微笑服务十分到位。
“说正事吧。阿山那里怎么样?”叶南一随手扔出一张银票,淡淡的问。
秦衍舟眼疾手快,准确地抓住银票。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有钱在手,诸事皆可的秦衍舟搁下茶壶,拖个凳子坐在叶南一身边,表情真挚:
“王爷,这几天我试遍了方法。可他就是一口咬定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不见到他不开口。”秦衍舟看起来级是哭闹,似乎要伸手拔掉自己几根头发。
“顾君闻说得对。我身上有乔家的血,所以我来了。”叶南一微微呷一口茶,似乎想到什么,瞳孔微缩,压住情绪。
“倒也是个方法。”秦衍舟摩挲着下巴,忽然笑得谄媚,“王爷,那这几日打探的费用?”
“记账上,回头让林霖取给你。”
“好嘞,那我就先谢谢王爷了!”秦衍舟一下子眉飞色舞,唇角是压不住的快乐,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升华洗礼,“王爷有需要,我一定随叫随到。”
“那就现在吧,走,陪我去会会那个阿山。”叶南一重新戴上帷帽,迈步走出茶楼。
“好嘞,爷,您等等我。”秦衍舟抓住叶南一随手给他的银票,追着叶南一远去的身影跑下茶楼,朝着旧坊街的方向行进。
旧坊街已有数十年历史,街道两侧房屋年久失修,越往里走,越显破败荒凉。就像一块暗色的污痕,突兀的污染了京都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