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59)
他忙道:“叔父,很用不着,觉明说了不要我回礼的,若我执意回送,他定要生气。”
谢勋耐心教导道:“曜儿,以后得了贵重礼物,要即刻告知父兄长辈,来而不往非礼也,更何况是那等无价之宝,纵然人不要你回送,你却不能当真的,可记住了?”
他连连点头,其实这些道理叔父兄长都教过他,只是他与觉明太过熟稔亲近,他便没想这许多。
谢勋将匣子交与侄儿,叮嘱道:“拿回去收好,路上莫要贪玩,再失手摔坏了,真要打你的。”
他想起从小到大,因他贪玩淘气又莽撞,不知弄坏过多少叔父挚爱的文玩墨宝,叔父每每都说要打他,一次也没舍得打过。
叔父总是教他,再宝贝的爱物也只是物,曜儿怎可与物去比,就是拿天上的日月星辰来换,我们也只要曜儿。
他知道叔父是因他年幼丧母,父亲又常驻边塞,担心他养成自卑怯弱的脾性,故而总是过于溺爱他。
叔父教导子侄是极为严苛的,二哥是叔父的嫡长子,别说弄坏贵重物品,就是说错一句话都要挨打受罚的。
正因阖家上下都如此溺爱于他,便将他养成如今飞扬跋扈的秉性。
他捧着匣子出来,高高兴兴的往宝辉院去了。
谢宁曜自然不会知晓,此时此刻,魏姨娘就带着谢宁昭躲在外书房侧面的闲置耳房内。
魏姨娘瞪着已经远去的谢宁曜,气道:“你可瞧见了罢,不知这次你爹又给了他什么好东西,装在那样精美的匣子里,定是个宝物!”
谢宁昭嘀咕着:“爹的东西爱给谁给谁,既或是不给他,也落不到我手里,纵然与大老爷分家,将来家产大头也是二哥的,与我什么相干,给二哥还不如给六弟。”
庶子几乎不参与家产分配,成婚后就做旁支单独去过,只得些薄产度日,再帮着家里做事领点月钱,这乃名门望族始终兴旺之根本,再多庶子也不会分散家业。
魏姨娘怒道:“不争气的东西,二老爷的宝物都与了他,将来还能剩下什么,你能得的就更少,现今不做打算,将来再如何哭闹也不中用!”
……
谢宁曜回到宝辉院,立即就邀李及甚一起欣赏书圣真迹,李及甚得知是回送方觉明的,便说自己对书法没兴趣。
他心知阿甚与觉明惯爱争个高低,只要是觉明的东西,阿甚就不看不碰,觉明也总是挤兑阿甚,他懒怠劝什么,只由他们性子去。
……
次日到学堂后,谢宁曜即刻便将“书圣真迹”回送了方觉明。
先是方觉明说什么都不收,还是谢宁曜佯装生气,方觉明才不得不收下。
谢宁曜发现,自从李及甚夺魁后,方觉明就像变了个人,突然就变的十分用功读书,竟每每都能抵挡住诱惑,不与他们去玩闹逍遥。
他认为,方觉明就是受了点刺激,一时兴起罢了,最多不过十天半月就再也吃不下读书的苦。
世人大多好逸恶劳,就算是好学生一旦松懈尝到玩乐的甜头,都很难再用功,更何况是方觉明这种自小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
这日中午,他们一行人又翻墙出来到腾云阁吃喝玩乐,只少了李及甚与方觉明,两人都在学里作诗。
这项窗课是皇帝刚下的御旨到国子监,并不强制令所有学生做,能作会作的尽可一试,下午上课之前就要交,选出前三名有赏。
谢宁曜越发觉得奇怪,虽则皇帝偶尔也会圣驾亲临国子监授课,国子监的学生都可自称天子门生,但圣上可从不曾特意布置什么窗课。
萧立鹤一边为谢宁曜夹菜一边笑着说:“没有觉明在旁说些傻话,我们还真是无趣。”
顾云起道:“我就不信觉明从此真能用功读书,只等他腻烦了,自来找我们一起玩乐。”
宋景行笑着说:“扶光,依我看,觉明怕是在赌气,你总偏心李及甚,他有些吃味。”
谢宁曜无奈道:“让他赌气去,若他从此能用功读书,我还要去找方伯父邀功呢。”
……
须臾用饭毕,他们正准备去外间小楼台上纳凉听曲儿,却又听得那边传来李从威一伙人的声音。
“我估摸着啊,谢家终于是快要被收拾了,只等他家落败,谢宁曜还不是任我把玩。”
“小郡王,您眼光可真高,只看得上谢宁曜,我给你找了那么多大美人,你是一个也不碰,您远用不着为他如此克制自己,他将来不过就是您的玩物。”
“我何曾为他克制?!你根本不懂,美人在骨不在皮,只有谢宁曜对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