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狐狸精穿进后宫(100)
夏嫔幼年丧母,那时月婵刚刚出生,不足一岁,这十几年来,媒婆已经快把夏府的门槛踏破,就是为了劝说夏之秉续弦,但都被夏之秉一一回绝,他钟爱亡妻,又担心续弦会对夏嫔和月婵不好,所以甘愿孤苦一生。
不曾想,竟会老年丧女,最后一夜白头。
偏生,她们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但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所以那日在淑妃召集后妃商议如何应对后宫闹鬼事宜时,夏嫔会说,若真有鬼,那为何那些丧尽天良之人没死。
她做梦都想手刃文嫔。
所以她宁愿死,都要让文嫔付出代价。
夏嫔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
冉鸢也感受到她滔天的恨意。
而此刻,冉鸢也明白了夏嫔的执念,她没有安慰她,而是冷静地开口问:“那你想让文嫔怎么死?”
冉鸢这话似乎让夏嫔看到希望,她原本孤寂无助的神情有了一丝光亮,她擦干眼泪,毫不犹豫地道:“嫔妾要亲手杀了她!”
冉鸢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情感:“为何不选择以牙还牙?”
便是让文嫔也尝试一遍月婵死前经历的痛苦。
这话让夏嫔的神情悲痛起来,良久,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嫔妾做不到,不是嫔妾不恨她,嫔妾恨不得喝她的血、抽她的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但嫔妾的良心做不到让她也像月婵这样死去,同样是女人,嫔妾做不到。但嫔妾会亲手杀了她,一刀刀把她的肉剁碎,给月婵报仇!”
听到这里的时候,冉鸢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活了上百年,她的心早已冰冷麻木,但在这后宫之中,她与人接触,见到太多情感,这些情感一点点把冉鸢原本冰冷麻木的心变得有了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冉鸢才缓缓开口:“我帮你。”
话音落下,夏嫔便欣喜地抬眸看向冉鸢,她情绪激动地又哭又笑:“娘娘,谢谢您愿意帮助嫔妾,您有什么办法吗?还是有什么计策?需不需要嫔妾相助?”
“没有计策。”
这话让夏嫔的神色一怔。
冉鸢道:“别担心,本宫会让你如愿,就当报答你那晚鼎力相救的恩情。”
但这话却让夏嫔有些担忧:“娘娘,嫔妾虽有仇恨,也想和您结谋,但嫔妾不想您因为嫔妾而把自己搭进去。”
这两年来,要是有机会,夏嫔早就动手。
但就是因为没有机会,所以她才会那么痛苦,日日看着仇敌逍遥法外但却无能为力。
所以冉鸢这一番话,夏嫔不是很相信,文嫔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就算淑妃倒台,文嫔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她怕冉鸢冲动行事会被文嫔的人发现端倪,而谋杀妃嫔是大罪,不止自己会死,还会连累家人。
但冉鸢的神色很淡然:“放心吧。”
虽只有三个字,但这其中的自信,渐渐打消了夏嫔的疑虑和担忧,闻言,她坚定地看向冉鸢:“嫔妾相信娘娘,娘娘若能让嫔妾如愿以偿,嫔妾此生只追随娘娘一人,今后嫔妾这条命就是娘娘的,愿为娘娘付出所有。”
冉鸢不要夏嫔的命。
但她也知道,夏嫔会这么说,是为了让她更上心,真正帮她除掉文嫔,所以她没有反驳。
而等夏嫔一退下去,冉鸢便道:“金兰,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闻言,金兰擦干眼泪道:“娘娘,您说。”
冉鸢的眼眸深不见底:“你出去转悠一圈,就说本宫已经知道幻石霜是文嫔给怀虚的,而非淑妃,记住,一定要让文嫔的人听见。”
金兰虽不知为何,但她还是点头道:“是,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一定会让文嫔的人知道。”
话音落下,金兰便走了出去。
而待金兰退下去后,冉鸢便软软地靠在椅背上,昨晚的折腾,让她的腰肢儿直到此时都还有些发软,但她的神色,却不再是方才那般冰冷洒脱,有了几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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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发疯一事,在当日便传遍后宫。
与此同时,皇上派人调查的宫人惨死案,也在当日有了结果。
竟真是当初执掌凤印的淑妃所为。
试想,除了淑妃,还有谁有本事能在宫中杀人但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毫无痕迹。
后宫的人一想到当初那些宫人死亡的惨状,便一阵阵恶寒和恶心,而一想到这竟然是往日里端庄大方、雍容华贵的淑妃所为,便更为惊悚胆颤,因为那些宫人的死相实在是太恶心太惨。
所以当时便有宫人传,淑妃发疯是因为她作恶多端,那些死去的冤魂回来找她索命。
甘泉宫的宫人也正因为此,走的走,散的散,都不愿留在甘泉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