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娇知青(8)
这理由敷衍得可以,大娘都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摆摆手没好气道:“走走走!回头我就跟大队长说,郑知青这月的工分不算数。”
郑妙琴不在乎那点工分,立马转身,扶着额头表情痛苦慢吞吞地朝知青院走。
顾莞宁主动想接下郑妙琴的工作,组长大娘瞅了眼她的小身板,直截了当拒绝,“你不行。你病才刚好,就先干记工分的活。”
顾莞宁想学一学地里的活计,主要她记工分的时候得站在田坎上监督大家的工作,上头风大,吹得她头疼。
组长大娘见她不像是卖乖,给她添了个拔草的清闲活,“你干仔细点,别留下草根。今天这个没有工分,你可别敷衍。”
顾莞宁点头,“谢谢大娘。”她主要就是想学习,不是为了躲风。
下工的时候组长大娘来检查,虽然清的地块不大,但确实干净,计分的时候就让顾莞宁多加了两个工分。
地里的活再清闲也累人,顾莞宁上工一天回到知青院,累得沾枕头就睡,连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筷子都险些拿不稳。
和知青结伴去上工,顾莞宁依旧是记工分加拔草。倒是今天郑妙琴没来,组长大娘气冲冲的,“呵,攀上高枝了!”
赵红英抻着脖子看了一圈,低头跟顾莞宁说:“郑妙琴去了别的小组,现在跟你一样是记分员。”
记分员都站在田坎上,顾莞宁很快就瞧见了郑妙琴。许是察觉到自己在看她,郑妙琴看回来,脸上是得意的表情。
顾莞宁垂眸,继续拔草。
她在那个小组里看到了桂花婶子,桂花婶子是大队长媳妇,十有八九也是那个小组的组长。
上午的工作完成,顾莞宁站到田坎上,知青们和社员排队等她记工分。
不远处的水田里程砚洲频频扭头似乎在看什么,程家大哥程砚山眯着眼睛瞧了瞧,“看什么呢老三?”
程砚洲收回视线,“没什么。”
那件打了蓝色补丁的军大衣好像是他的。
“咱爹扭伤了腰不能来上工,这才让你替他,不然这会儿你该在县城跟人相亲的。”程砚山拍拍兄弟的肩膀,“委屈你了。你放心,等过去这阵农忙就不用来了。”
程砚洲薄唇紧抿着。他不怎么放心,去相亲还不如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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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院吃大锅饭,饭食相当简陋,不是稀粥就是窝窝头。吃了一个多月,顾莞宁舌头寡淡无味,属于是看见这两样东西几乎要反胃的程度。
她得想办法吃肉。
刚好过几天是公社的集市,这个年头虽然禁止私人买卖,但以物换物是行得通的。每月下旬公社大街上就会有附近大队的社员摆摊,摊上的货物多是自家种的蔬菜瓜果,和一些手艺品。
下工后陪赵红英去大队部送农具,顾莞宁就和大队长提了请假的事情,“我想去县城买些东西,怎么说程营长也救了我,后来又不辞辛苦地弄来药,就当是一点心意。”
大队长爽快地给批了假。
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顾莞宁,赵红英许多东西都用干净了,柴瑞云也一直等她一起去县城,干脆一并请了假,最后两人拿着三张请假条离开。
程砚洲立在门口。
听到一个女声说要感谢他,程砚洲眉眼微动,偏头正好看到两个女知青往外走。
几乎是一眼程砚洲就认出来,那个脸上几乎没有血色的女同志就是他救下的顾知青。
顾知青今天留了两个麻花辫,穿着宽松的蓝色短褂,脖子上围了厚厚的蓝色围巾,一抬手露出纤细的手腕,整个人瘦骨伶仃。
程砚洲恍然想起,在水下抓到顾知青手腕的时候,感觉就像抓到一块冰疙瘩。
又冷又硬。
上次见顾知青她昏迷没有意识,这次再见顾知青的神色依旧不大好,但笑起来眉眼弯弯生灵活动。
她和另一个知青在说话,没看到他。
顾知青的背影消失,程砚洲回神,提步进屋。
程长顺见他进来下意识扭头看窗外。咋滴,顾知青不刚还说要感谢老三吗?这人到了跟前都不认识?
“你没碰到两个女知青出去?”程长顺搓了根土烟猛吸一大口,问程砚洲。
程砚洲拉开凳子坐下,“碰到了。”
程长顺吐出一口烟,看程砚洲像在看个怪人,“怨不得你娘说你是个榆木疙瘩?”
“换旁的社员救了知青,那得狮子大开口地要报答,哪像你见了人都不知道认?”程长顺拉开抽屉在里面找东西,边找边说:“顾知青还是个女同志,你要是机灵点,这媳妇儿不就有了?至于你娘给你介绍那么多对象吗?”
程砚洲眉心微不可查地皱起,“长顺叔这话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