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382)
有职务的人凭腰牌,没职务的人需要提请通报。
认牌不认人。
“将军,请回吧。”御前侍从将段锦拦在了前殿与后宫的分隔之处,“若有事求见陛下,请往前面。”
段锦将腰牌紧紧攥在手中,问:“冯稀元、桂四、宋豫和李卫呢?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几个?”
侍从回答:“他们几个外放了。”
新的皇帝,新的侍从,新的规矩。
新侍从得到的命令是,没有人能成为规矩的例外。
段锦转身离去。
旁的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都是皇帝了,各种规矩自然该跟上。
只有段锦知道,他失去了从前的特权。
前殿与后宫隔开了,臣子有事,只在前殿和御书房面见禀报,后宫只对宗亲开放。
段锦再也不能享有他独一无二的特权,直接去她的寝处见她。
意味着,她切断了和他的私人关系。
这从小到大,从孩童到少年到青年到将军的抚养、陪伴、教导、提携、指点的关系,到此结束了。
以后,只有君臣,皇帝与将军。
皇帝登基,当然不止这一点规矩上变化。
首先一个,叶氏与叶碎金同宗的,五服以内为宗室。
本家四叔、五叔、七叔、八叔皆为亲王。
三郎、四郎、五郎、七郎、九郎、十郎从龙功大,亦为亲王。
其余十一郎往下诸弟,为郡王。
本家众姐妹无论出嫁与否,皆为郡主,其夫婿为仪宾。
王者,可有一正妃二侧妃,皆入玉牒。
四王叔想立个侧妃来着,叫四王妃追着打了半个王府,最后臊眉耷眼地没立。
四王妃气得不行:“从来也没禁过你,养小妇就养小妇,立个鬼的侧妃。给个小妇行礼,恁地给孩子们添堵。”
四王妃有两个亲王儿子、数个郡王孙子撑腰,除了皇帝,这世上已经没有怕的了。
五郎虽有妾,但没立侧妃。
三郎立了一个侧妃。便是他从荆南带回来的那个侍妾。
她有儿子,旁人都觉得是母凭子贵。
独王妃默默不语。
本家的十二娘和姐妹们都做了郡主。
裴定西的妻子本来血缘远,最多给个县君。但皇帝加恩裴定西,义兄之子封了侯,又特封了他的妻子做郡主。
这个却是妻凭夫贵了。
宗室都卸了军职,担些闲职。
可以说是解甲归田了,从此以后,安享富贵。
王叔都还没什么,毕竟从一开始,叶碎金便有意地压制长辈们的权力。
但诸郎君征战沙场惯了,忽然闲下来,不免怅然失落。
闲下来自然也不能躺尸,还是要做些事情的。
最该做的便是生孩子,生儿子。
女人一年最多生一胎,三年两胎已是高效了,所以要提高效率,就得有更多的女人。
郎君们都添了妾,或至少房里人。
宗室中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青壮王爷们都卯着劲生孩子,仿佛进入了一场看不见的竞赛。
至于深层的原因是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但没有人会诉诸于口。
王爷们之间的较劲反而不是现在的焦点,朝堂上出现了较大的变动,才是人们更关注的地方。
梁、晋皆承魏制,朝廷设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尚书省之下又置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各置尚书及侍郎,是为三省六部制。
叶碎金也承袭了这个制度,在此基础上,做了改进。
她将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合为一省,称中书门下,或可以只称中书,主政事,又可简称政事堂,是宰相办公,决策国家大事的地方。
在叶碎金的构想中,宰相不能独,实际上越多越好。至少有两位,三到五位为佳。
承魏、晋前制,尚书令、中书令、门下侍中皆不授人。杨先生任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国之宰相。辅佐帝王,统领百官。
袁荀以门下侍郎参知政事,为次相。
此为新贵。
又有前晋遗臣,亦为次相。
此是皇帝与旧势力的妥协。
叶碎金的计划中,未来还会将财权从政事堂剥离,只现在新朝初立,暂还不能动,
但军事权必须从政事堂独立出来。
军事权从前归兵部,兵部在政事堂之下。
但大穆建国之后,叶碎金将叶家军大名鼎鼎的枢密八房升级为枢密院,主军事决策、兵符、禁军。
枢密院与政事堂并立,分掌军、政,合称二府。
大穆初步形成了军政两权分立的体制。
六部官员一半都是从晋帝手中继承而来的。旧势力盘根错节,扎得极深。
枢密院的建立,侵夺了兵部的职权。
枢密院最高长官为枢密使,皇帝亲自兼任枢密使,知枢密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