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寒贵(647)
“不!不可能的。”盛澜清摇头,还是不敢相信。
他忽然看向苏轶昭,“你这是在挑拨我和顾远?你有什么目的?你身为苏文卿的儿子,会好心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觉得我父亲告密这件事,应该有误会。凭白被人冤枉的感受,你不理解,我也只是为了替我父亲证明清白罢了!”
苏轶昭找不到理由,便随便扯了个。她总不能说我是你闺女,当然要把你查明真相了。
“你是不敢相信你父亲是卑鄙小人吧?”盛澜清笑了,而后道:“不过你这小子与你父亲倒是不同,最起码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
苏轶昭抽了抽嘴角,“刚才咱们已经商讨过了,其中疑点重重,你若是想知道真相,就只有自己去探索。”
她说着又问:“你有住的地方吗?”
盛澜清摇头,“还没找到。”
他现在的身份见不得光,想去租赁宅子,可又拿不出路引等证明。
住客栈的话,人太多,对他很不利,因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到处找城隍庙或其他破庙凑活过夜。
苏轶昭叹了口气,“你若是信我,便去城南一家卖杂货的后院去住。”
她说着就从书房的一角拿出一张房契,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这是铺子的房契,你拿着这个去就成。那伙计和掌柜的是我的人,靠得住。后面的院子也很隐蔽,你躲在里面不要出来,吃穿不愁。你不见了,那些人肯定在到处找你,最近还是避避风头为好。”
盛澜清心中忽然涌进一股暖流,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轶昭又掏出了一千两银票,递到他的面前,“在外还是要用银子的。”
“你!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盛澜清眼中有些水润,他想起了自己的闺女怀柔,应该也有这么大了,不知有没有嫁人。
或许,嫁给一个平凡人,过着平凡的日子,才是怀柔最好的归宿吧?
“不想让你在查明真相之前就饿死了,毕竟你瞧着挺废的,看起来什么都不会。”苏轶昭故意这么说道。
盛澜清听着苏轶昭的话,却知道这是在关心自己。
虽然他们的身份应该是敌对的,但他总说是不由自主要靠近苏轶昭,且认为苏轶昭对他并无恶意,甚至还在帮他。
“以我的身份确实不宜去赚银子。”盛澜清别扭地接过银子,“不过我会还你的。”
苏轶昭突然想到什么,提醒道:“如果你们之前有什么藏银子的地方,千万不要去找。已经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了,就怕有人知道你们财宝的藏身之处,你去了很容易被抓住。”
盛澜清一愣,随后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这茬。
盛家之前确实藏过一批金银,那是为了做万全准备,万一失败,以后东山再起用的。
只顾着寻找钰儿和怀柔的行踪,险些给忘了。
只能说他的脑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当年很多事都漏了细节。
想嘱咐盛澜清小心一些,顾远的本事不错,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着盛澜清离开的背影,苏轶昭心中突然有些难过。
她只能摇头失笑,血缘的牵绊实在太强大了。她居然不由自主要和盛澜清亲近,还可怜对方过得凄惨。
不过盛澜清前二十多年都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之后的生活简直就是凄惨。
关了这么多年,在一个小小的密室中暗无天日,也没人会和他说话,换成谁都要疯的。
盛澜清翻过苏府的墙头,却不想正要落下时,身后传来一道劲风。
他一个闪身躲过攻击,并且立刻推出一掌。
与对方交手之后,盛澜清心中大惊。
最近内力才恢复,有些力不从心,否则也不至于掌风都到跟前了,这才发现。
宗泽铭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男子,心中不由得冷哼。苏家的护卫简直太差了,什么人都能进来。
二人各自冷哼一声,随后又交手了数个回合。
打着打着就往原先那小树林去了,宗泽铭看出黑衣人有意将他带离苏家,也乐得如此。
盛澜清此刻虽然没有处于下风,但并不好受。体内内力乱蹿,刚才隐隐作痛的头现在要炸开一般。
他知道自己又发病了,眼前有些模糊起来。
抱住自己仿佛要炸开的头,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宗泽铭看出了对方的不对,怎么打着打着就跟毒发作了似的?抱着头摇摇晃晃的,就快要失去战斗力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盛澜清?”
盛澜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自己,可自己已经做不出任何回应了。
看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倒下,宗泽铭上前踢了对方一下,发现对方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