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寒贵(138)
回去之后,却依旧提心吊胆,杨山不在家时,冯氏一般都锁着院门,轻易不会出来。
可杨大河却是尝到了甜头,即便冯氏锁着门,但总有疏忽的时候。
再一次得逞,冯氏又回娘家哭诉。
“她就跟我说过这两回,之后便没再提起过。后来我问她,她只说自己小心些,不会再被欺负了。我以为此事就这么过了,还劝她好好和杨山过日子,就没再往心里去了。”
黄氏抽抽噎噎,“没想到,她居然为此丢了性命。都是我的错,就算被休回家,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苏轶昭却是摇了摇头,这当娘的也是心大。
既然有两次得逞,那就表明不会罢手,只会变本加厉。
“闺女生前知道自己不能生养,愧疚地想让大山休了她。可大山待她好,说要给她治病,不肯休。她还一直跟我说,一定要治好身子,给大山生了儿子传宗接代。”
就连江捕头那样的硬汉子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女子是个苦命人。
“那杨丁呢?她说过她与杨丁的关系吗?”李推官问道。
黄氏茫然的摇了摇头,“没说过,只说过杨大河!”
“那杨大河忒不是个东西,我为了让他不纠缠闺女,我还暗中找了个媒婆给他相看。正好邻村有个寡妇,前年年底死了夫君,媒婆和他家说过多少次。”
黄氏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他老娘同意,那杨大河却是不松口。这事儿就一直拖着,直到最近,杨大河才同意相看。”
“是不是昨日?方才杨山说杨大河昨日去相看了!”苏轶昭道。
“约莫是吧?我与他们村里的习大娘是熟识,听她提了一嘴,说是昨儿。”黄氏思索了片刻才回道。
“大人!咱们去杨家村走访询问,那些村民说杨山与杨大河家一直来往较为频繁,杨山时常接济他们。而那些冯氏与人私通的传闻,确实与杨丁有关。”
有衙役进来禀报,李推官却是想到了沉水香。
“江捕头,你派人将杨大河家搜检一番,屋前屋后都不要放过。若杨大河当真是凶手,那沉水香应该还在他手上,没那么快出手。”
李推官吩咐过之后,就对苏轶昭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到底是怎么得知杨大河与冯氏有染呢?”
“大人!您忘了杨大河家还有一人,那就是杨大河的闺女杨大丫!虽说童言无忌,但从中却可获得不少线索。”
苏轶昭开始逐步分析,“杨大河怕是早有预谋,有一次醉酒,便是对闺女透露出觊觎冯氏。而冯氏在家中并非常做苦力之人,就是搂柴火,杨山都舍不得冯氏去做,因此不可能上山。”
“她每日去山上,无非是想接近净树。要说为何接近净树,那就得从沉水香开始说起了。据学生推断,或许是无意中听到净树能接触到沉水香,在寺里还能接触到银钱,于是杨大河就起了歹心。”
第105章 天生的恶人
“那杀害杨丁呢?难道他真能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吗?”李推官还是觉得可疑,毕竟是亲兄弟啊!
“当时凶器就在杨大河家,杨山与杨丁都上了山,杨竹蒿夫妇年老体弱,也无需弑子。只有杨大河,他的嫌疑最大。”
李推官抚须皱眉沉思,“这些推断确实能衔接得上,然而杨大河真的能杀害自己的弟弟吗?若是没有搜出沉水香等财物,那不好定罪啊!”
“按你这么说,那也可以解释为杨大河对冯氏起了亵渎之心,但无法证明他二人有了首尾。”
李推官苦思冥想,觉得证据不足。
“大人莫急!您不是已经派人去杨大河家搜检了吗?即便没有搜到财物,但只要他当真迫害过冯氏,那必定能搜出一些证物来,咱们还是翘首以待吧!”
这年月也没有指纹和监控啥的,办案全靠推断、人证与物证,因此便形成了不少冤假错案。
苏轶昭敢这么断定,那是因为刚才询问杨大丫时,杨大丫说出的一个细节让她心里有了底。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又是在寺里用斋饭的一天,苏轶昭叹了口气。希望下晌事情顺利,那她就能回府了。
倒不是她有多想念苏府,而是这寺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法源寺的斋饭做地很好吃,但是总吃这些,已经让她开始想念苏府的粉蒸排骨了。
而且餐餐对着李推官,还要看他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让她实在食不下咽。
“大人!咱们在杨大河家中搜出了不少东西,您快来看看!”
就在几人放下筷子,正要呷茶之际,门外终于传来众人期待已久的声音。
苏轶昭连忙跳下凳子,和急吼吼的李推官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