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娘亲穿书后男主他子凭母贵了(596)
“咱们从无二心,安安稳稳当个纯臣就是了。不进神都,也不参与他们的争斗。”
“夫人呐。”孟常怀闻言叹了口气,“若是真能像你说的这样简单,我便能高枕无忧了。”
不进神都,未必能远离党派争斗。
从前是未必,现在看,是必然不能了。
左丘玥来了河南道,左丘宏去了河东道,长孙静虚去了淮南道。人在哪儿,战场就在哪儿。圣上把他们放出来,那战场就从神都移到了别处。
而分别把三个人放到三个地方,是要做什么呢?
孟常怀想到这里,断了思绪。
孟夫人一直陪他坐着,时间长了,胳膊支着下巴直接睡了过去。
孟常怀这才回神,扶着妻子躺到了床榻上。
刚躺下,顿时如醍醐灌顶,瞬间开悟。
“你做什么?”他猛然间坐起来,把孟夫人的瞌睡虫惊走了一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
“看来孟常怀想做个纯臣。”
客房中。十四坐在妆镜前拆解发髻,左丘玥站在她身边帮她。
成婚之后,再像从前那样直接把头发束在头顶就不合适了。平时随她自在,也没人敢说什么,但是在一些正式的场合中,总归不能太异类。
要来见孟常怀夫妇,今天的发髻是左丘玥帮她盘的,钗环首饰也是他帮她选的。就连妆容,也是他替她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十四并非完全不会这些,但是身边有人帮忙的时候,人的惰性就显示出来了,她也一样。
“我知道,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十四拔下一只花头簪随意放到妆台上,“不论是从前当嵩州刺史的时候,还是现在,他心里装的最多的都是百姓,算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可是对她和左丘玥而言,孟常怀不能当纯臣啊。
他当纯臣,他们怎么插手河南道?
“但是陛下对他并不放心。”左丘玥把最后一根红珊瑚步摇从十四发间取下,顺手把她刚才放在妆台上的花头簪摆正了,又拿起梳子给她理头发。
乌黑如墨的发搭在玉白的手上,煞是相配。
“河南道驻扎有十万兵马,是中原各道屯兵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富庶的地方。”
有兵马,又有钱,任何一个上位者都忌惮。
女帝疑心重,登基之后据说手里专门养了一个替她打探各地官员消息的暗线组织,可谓是眼线遍天下。最初几年,不少官员因此获罪,罪重者甚至牵连全族。
而孟常怀能在这二十年间平步青云,说明他足够干净。
但是有时候,太干净了,也不好。
左丘玥能争取到来河南道,除了他自己做的那些努力之外,帝王心术也是他借来的东风之一。
女帝虽然没有明言,但是把左丘宏派去了河东道,把长孙静虚派去了淮南道,把他派来了河南道,就是要看他们到底有没有本事,和当地的“地头蛇”一较高低。
若是赢了,既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又能替朝廷将被各地节度使分走的权力向中央收拢;若是输了,那就是各地的节度使,替女帝甄选了她的继承人。
女帝老了,她再强势,也明白人逆不过天。这皇位,总要传到小辈手里。
替十四把头发梳理顺畅之后,左丘玥又拆下自己的钗冠,二人一起去净房洗漱。
“除了你们三个之外,还有左丘瑶。”十四道,“为什么不见圣上对他的安排?”
跟左丘玥比起来,这个左丘瑶才是真的隐身了。
但是十四确保自己没记错,原著里左丘瑶是左丘宏的劲敌,对于皇位的竞争力并不比长孙静虚弱。
十四向左丘玥展示了她的空间,跟他说他的敌人都有谁,但没有解释这一切的来源。
她没解释,左丘玥也没问。只要她说,他就信。
二人共用一盆水洗了脸,又共用一块干布巾擦干。左丘玥擦好之后,把布巾整齐地搭在了架子上。
“我这些年也在留意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左丘玥道。
左丘瑶是先太子的遗腹子,先太子跟左丘玥的父亲豫王一样,因谋反罪被废,死在了流放途中。
但他比左丘玥幸运的是,他的母亲姓长孙,是长孙静虚的堂姐,女帝的侄女。先太子的罪责,并没有殃及他们母子。
他自幼跟随母亲在长孙家长大,虽然名分未定,有些尴尬,但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二十岁的时候她母亲替她相中了长孙氏旁支的一名女子,二人依照父母之命完婚,婚后也算相敬如宾。
婚后带着他母亲和妻子一起搬出了长孙家,自立了门户。他既没有爵位,也没有实职,做着名副其实的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