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慧双腿一软，险些要坠下去，强撑着道：“皇上难道要让臣妾去。”

宋治笑了笑，“罢了，你下去吧！”

端慧回到翊坤宫，忙道：“去叫乡君来，快去，”宫女刚准备去她又道：“等等，不用去了回来。”

宫女秀禾奇怪地问道：“娘娘，奴婢到底去不去长春宫请乡君。”

“明日再去。”

第二日用过早膳后，我整打算去翊坤宫找大姐姐，她身边的秀禾就来请我了。

我还高兴有热闹可听，暗暗猜测昨晚的事，肯定是因为不懂事的奴才，一时起了贪念，才把宫里的东西，拿出去卖，想必昨晚已经处置了。

可等我到了翊坤宫，看见憔悴无比的大姐姐，才知道事情原比我想的严重多了。

“大姐姐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叫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你们都下去吧！”

等内殿只剩下我和大姐姐，她才道：“昨晚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我还去紫宸殿了，只是皇上不让看，我便回去了。”

“你可知昨夜有什么，差点被偷出去了。”

“大姐姐会这样问，那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

“是历代先王的私玺。”

“那岂不是杀头重罪。”

“是杀头重罪，而且犯这个罪的正是端雅。”

“二姐姐偷的。”

“证据确凿，她昨夜已经被送去冷宫了。”

“皇上，会因此迁怒咱们家吗？”我担忧地问道。

“皇上倒没有迁怒谢家，我只是很失望，很想不通，端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大姐姐，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是我们的端雅。”

“不是端雅，那她是谁。”

“是个冒充的。”

“冒充，那人明明是端雅，冒充能有人冒充的这么像。”

“大姐姐，你相信灵魂互换吗？”

“灵魂互换。”

“我记得端雅的变化，是从那年从虹桥摔下来后开始的，那年以后，她的行为举止点点滴滴，哪有半点端雅的样子。”

“三妹妹就算你想安慰我，可这未免也太离奇了。”

“是真的，端雅被换去了曼声身上，现在的端雅，其实是曼声。”

“曼声。”

“她就是赵芳玉的丫头。”

“芳玉的丫头，我的妹妹变成芳玉的丫头了，把她召进来，我们再看看。”

我和大姐姐说了曼声的事，还说了这次在如夫人身边遇见端雅的事。

端慧一时间心乱如麻，几乎就要相信三妹妹说的，毕竟这样才解释的通，曼声勾引皇上，曼声偷拿皇上私库里的东西，因为这些事情端雅是不可能会做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入宫那件事后，我就感觉不对，追本溯源之下，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

“我拿赵芳玉试探过她，她确实心虚了。”

“那我们也该把真正的端雅找回来。”

“上次我有请二姐姐回来可是她不愿意，非要跟着如夫人。”

“怪不得你向我打探如夫人，原来是这个缘故。”

过了几日，我正在用午膳时，突然听人回禀说那位在冷宫里没了。

回不去了，端雅和她没机会再换回去了。

小意几个静默地站在我身后，没有说话。

步公公眼看着那位咽气后，才回紫宸殿复命。

“皇上，差事办妥了。”

宋治点点头，“皇后那么重视手足之情，朕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皇上已是仁至义尽，那样的大罪，皇上怎么惩罚都不为过。”宋治只是想起他和几个兄弟间的一些往事，因而生出些感慨，故而有此一问。

皇上对外界的说辞是，贵妃管理后宫不力，竟至宫人盗窃宫中珍宝出去售卖，被贬去冷宫时，突发急病而亡。

我出宫安排好一切后，我们姐妹三人见了次面，端雅还是不愿回来，下个月她还要跟着如夫人回滇西。

回宫路上，大姐姐一直激动地拉着我的手道：“果然真的假不了，那才是端雅，那才是。”

“大姐姐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可以了。”

“我过几日也要回去了。”

“不再待几日了。”

第332章 力竭

“不了，”两月后，我总算又回到了滁阳，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滁阳璟。

我嫁去滁阳的第八年，图什境内发生大旱，所有的水井河流都濒临干涸。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生不如死的痛楚，各国的巫师，都在一场又一场的祈雨，民众们用在水井旁，一次次放下水桶，又失望地拎起。

几月后，实在撑不下去的兰亭和回宜准备迁走，听他们的巫师说，跨过图什沙漠就能找到充足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