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你还能信谁，万一你被暗杀，谁来保护你？”季珹偏执地说，“至少，我不会背叛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你这样子，比我更需要保护。”蒋君临一边看着监控一边说，“别逞强，你现在连小樱桃都打不过。”

“谁说我打不过她？”季珹瞬间炸裂，“我杀了她分分钟，你信不信。”

“不信！”蒋君临冷哼，秦晚是他一手调教的，怎么可能被季珹分分钟就杀了，若是季珹伤愈，他是打得过秦晚，可也只会是惨胜。

秦晚是天生的练武料子，也不知道遗传谁，陈耿明明是一个病秧子，诺斯医生能当统领，上一线还是有点悬。

“你……”蒋君临越偏心秦晚，季珹就越嫉妒，秦晚的仇恨值就越高。

蒋君临转头看了他一眼，就没注意到其中一个监控闪了闪，他轻声说，“小瓷和秦晚，对我来说都是妹妹，你想杀她，我是不是也要去杀陆知渊？”

季珹目光一亮，“那你嫉妒三爷吗？”

“我讨厌他，和你无关！”蒋君临淡淡说，他单纯是和陆知渊气场不太合，直觉早就告诉他，那是他的敌人。

季珹挫败，只好去看监控，可刚看了三秒钟，季珹眯起眼睛，侧身去看其中一个监控，“哥哥，拿枪，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雪花不对。”季珹蹙眉，点着相邻的两个监控，“这两个监控在不在转角上，雪花的方向一样，我替换过家附近的监控，做过一点研究。”

这个变化非常微小，若不是专门研究过的，根本看不出来，蒋君临仔细一看，发现监控被人替换过，他竟然没有察觉。

季珹话音刚落，枪声起，一排子弹穿透了门，直接扫进来，分明是要他们死的节奏，季珹扑倒蒋君临，两人弯腰藏到了铁柜后面，破烂的门板被踹开，一群荷枪实弹的蒙面黑衣人闯进来，对着室内就是一阵扫射。

蒋君临和季珹反击，枪声四起，一片混战。

“走！”季珹冷着脸，沉声厉喝，这时候的季珹一点都没有在蒋君临面前的软弱，偏执，眼底一片清明。

安全屋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易守难攻，楼上还有一层，季珹一排子弹横扫，逼得黑衣人退后，蒋君临上了楼梯。

蒋君临趴在楼梯的最佳位置，也以同样的火力掩护着季珹撤上来，他们关上了通道后，从逃生梯离开。

第321章 为你战死，也算圆满了。

屋外，寒风阵阵，冷得刺骨，蒋君临说，“上车！”

季珹点头，两人刚下逃生梯，楼上又是一排子弹扫过来，季珹和蒋君临都听到一句中文，“他们下楼了。”

季珹和蒋君临相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分开，往两个死角藏身，他们既然来了，这条路一定封死了，他们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哥哥，他们的目标是你，我去引开他们，你一个人走！”

“你敢！”

两人本来就在两个死角，季珹回头看了一眼风雪中的人，似是要把他的眉目，深深地刻在骨子里，除夕夜的雪，下得非常大，季珹想，这是他和蒋君临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

他死而无憾了！

季珹在风雪中，送蒋君临一个飞吻，潇洒，磊落，他无牵无挂。

为你战死，此生也算圆满了。

蒋君临低吼，“季珹！”

季珹上了一辆车，冲出街道，蒋君临咬牙切齿地看着，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季珹的确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蒋君临听到楼上有人在报位置。

或许，季珹若是他的下属，引开敌人，让他脱险，天经地义，他的近卫，每一个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主辱臣死。

可他不是！

季珹不是他在下属，蒋君临在风雪中奔跑，理智摇摇欲坠，理智告诉他，别回头，他身系很多人的性命，他若是身死，会有一堆人跟着他一起陪葬，蒋家一手建立的极道内网会分裂，会被摧毁，他所守护的，即将崩塌。

他回头也救不了季珹，只会和季珹一起死，既然是一条绝路，不要回头！

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风雪侵袭了他的骨肉，也包裹着他的灵魂，蒋君临又听到了枪声，倏然回头看向风雪，眼底风暴凝聚。

早就守在路口的狙击手，开了一枪击中轮胎，季珹的车在雪地里翻滚，撞到墙壁上，屋顶一大片雪花被撞落，几乎埋葬了他。

五六名黑衣人靠近，踹开了车窗，把季珹拽出来，他一头撞在方向盘上，眼前一片虚晃，天地都在转动。

他听到一名男子说，“头儿，他不在车里，应该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