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总是贪婪的。”顾瓷若有所思，“我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是，师父说这花粉很罕见，徐婷婷三母子又怎么会拿到手，他们不像是会药理的人，若他们是棋子，下棋的，却是旁人呢？”

“陈如实？”顾子遇敏锐地挑眉，“诺斯医生知道，他肯定也知道，他在背后扶持陆世杰，想要爷爷的命。”

“子遇，你不觉得奇怪吗？”顾瓷总觉得遗漏了什么，“陈如实为什么要扶持陆世杰，他们不像一路人，为什么要拿下陆氏财阀？”

顾子遇困惑，也又不解，“陈如实是M国陈家的人，位高权重，积累的财富比陆氏财阀要多，这的确说不通。”

上一世，顾瓷在监狱五年，陆知渊昏迷五年，她们都错开了这五年的信息，她出狱后，陈如实都死了。

她，陆知渊，子遇，蒋家……所有的命运，都扭转了。

陆世杰和顾楚韵也颓势渐显，为什么冒出一个陈如实？

巧的是，她想到陈如实，陈如实就约她吃晚饭，顾瓷一向胆大心细，“好！”

饭局，约在环球中心的中餐厅。

中餐厅露台外，能欣赏江景，也能赏月，环境极好，菜肴也做得好，色香味俱全，陈如实只身而来，像是赴一场顾瓷的约会，衣冠楚楚，斯文俊秀，两人坐在一起很赏心悦目。

“小瓷，上一次在拉维斯，是我冒昧，还请你不要见怪，我自罚三杯，当是赔罪。”他也很爽快，自罚三杯白酒。

顾瓷微笑着，看他饮酒，也不阻拦。

陈如实很喜欢顾瓷的笑容，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如春秋清晨的雾，清冷中带着迷蒙，笑起来却又像春花灿烂。

“绝色！”他惊叹着，喃喃自语，“小瓷若用美人计，这世间男人，都会匍匐在你脚下，盼你垂怜。”

“他们不配！”顾瓷淡漠，又沉静，除了陆知渊，谁配得上她的美人计，“你来找我，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色，特意见一面吧？”

陈如实问，“若是呢？”

“那真是……”顾瓷斟酌着措辞，“你不是纣王。”

她也不是妲己。

陈如实大笑，问顾瓷，“是有一些事，希望你解惑，诺斯医生在监狱时，你去见了她，过了不久，国安接手诺斯医生的案件，并将她释放，你和她早就认识？”

“我姥姥重病，需要医生，我看过诺斯医生的手术录像。”

“你又如何知道她在郊野监狱里？”陈如实的眼睛，给人十足的压迫力，可他又谈笑风生，更像是一场温柔的审判，“她在监狱里，隐姓埋名，用的都不是诺斯医生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我高中时顽劣，经常逃学，有一次在法院附近，正好看到她被押解出来。从小我就立志要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混迹于各个医学论坛，看过诺斯医生的录像，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她会被判刑，且新闻又不见报，所以我偷偷去查了卷宗，自然就知道始末。”

“这么巧？”

“缘分就是这么巧。”顾瓷喝着果汁，这是她和诺斯医生对过口供的一套说辞。

第125章 谁是谁的猎物

“为什么不检举呢？”

顾瓷低低一笑，眉目嘲讽，又打趣，“陈先生，我长得像热心市民吗？”

陈如实，“……”

她不仅长得不像热心市民，处事作风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会操心一桩和她无关的刑事案件。

“这套说辞，真的漂亮，既无明显漏洞，又无迹可寻。”

“事实总是严丝合缝。”

高手过招，怀疑也好，相信也好，都不会明说，陈如实再敬一杯，顾瓷拿着果汁和他碰了杯，陈如实说，“小瓷，别靠近她，会变得不幸。”

“来不及了！”顾瓷喝了果汁，眉目含笑，“我已拜她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母。”

陈如实的笑僵在嘴角，他查了顾瓷和诺斯医生的来往，却没查到这一层关系。

“她真敢啊……”陈如实隐怒，却压抑。

顾瓷似是感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诺斯医生就看上我，追着我，求着我当她的徒弟，我本来拒绝过她，可这一次陆叔叔病倒，只有她能动手术，我求到她头上。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我答应拜师，她救陆叔叔一命。”

陈如实握住了酒杯，脸色沉凝。

诺斯医生仅比陈如实大九岁，她到陈耿身边时，陈如实刚出生没多久，几乎是诺斯医生一手带大的，若不是陈耿，诺斯和陈如实会是一对关系非常好的姐弟。

陈如实了解诺斯，诺斯也了解陈如实。

“她收你为徒，只不过是把你当成替死鬼，挡箭牌，小瓷，别相信她！”陈如实沉声警告，“她会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