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易，仙女叹气。

小仙女“矜持”地捏起一块儿小点心，“也行。”

少年嘴角轻轻翘了一下，很快又压下去。

“姑娘现......住在何处？”少年声音清冷，言语间似有怯意。

祁桑微笑，“以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亲密到要互相告知家庭住址的程度吧？”

“请恕在下无礼，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宋兄说姑娘不是本地人，若是没有住处，在下可以安排一处院子。”

“不劳费心，我自有住处。”祁桑不冷不热地回应。

第一次见面便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殷勤，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这种敏感的问题，安静地坐在桌子另一边。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嘴唇嗫嚅，欲言又止。

祁桑不想理他，但是他的小动作越来越多。

祁桑忍无可忍：“你想说什么说呗。”

少年像是忍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你有没有...有没有试过...绘制符纸？”

小姑娘含蓄：“没有啊，我没这天赋。”

少年一拍桌，桌子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

“你放屁！”

祁桑：“......”

不是，那么大那么大一个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呢？

说好了芝兰玉树贵公子，怎么还拍桌子爆粗口呢？

对上祁桑错愕的目光，少年垂首，眉眼低垂，“姑娘恕罪，是在下口不择言了。”

“姑娘，何不试试？”他从怀里掏出空白的符纸，手指用茶水沾湿，在纸上留下水痕。

待手指停下，符纸即刻发出一阵光芒。

小红：“是A级的符纸，他的天赋确实不错，只用水便能随手画出A级符纸，若是用上了珍惜墨水，好好画，出个超S级别一点儿也不意外。”

花白夜看她。

按照小说套路，大女主一定能够一次就画出超S级符纸，震惊全城，名声大噪！各位大师慕名而来，将她奉为神女！......

小红开启戏精模式，给祁桑生动地演绎大女主传奇的一生。

小姑娘双眼晶亮，跃跃欲试！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祁桑也拿手指沾上水，在空白纸上学着对方画。

画完以后，看着长得都是一样的，但是...愣是没有光芒。

小红叹气：“完了。”

祁桑不明所以，无辜的大眼睛眨巴又眨巴：“？”

“你是个小废物的事情瞒不住了。”

祁桑：“？！”

少年眸中闪着难以置信的光，“不可能啊？怎么会，只是F级别呢？”

祁桑：“......”

谢谢，你可以不说出来的。

掌心微热，能量球和她交流，“虽然你是个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差劲儿的小菜鸡，但那不是你的错。”

祁桑：“......”

很感动，但是下次能不能把宾语和它的修饰语去掉再说话？

能量球：“......”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里，任何技能的天赋都是和能量球显示的天赋相协调的。”

“花白夜本身也是能量球的天赋足够好，他画符的天赋才能显现出来。”

“而你...”能量球又在她的手心滚了一圈，“你得多吸收灵气，把我先补齐了，要不然剩下的啥玩意儿都是白搭。”

祁桑：“......”

好啊，破案了。

原来讨债鬼就是你？！

“胡扯！还有你胸前那朵花！它吃得可比我多多了！”能量球不服。

坚决不能自己被骂！

大家平时一起吃灵气，凭什么挨骂的只有它？！

好兄弟就是要一起挨骂！

小红：“......”

跟你做兄弟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祁桑：“......”

行叭，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每天兢兢业业修炼、找灵气都没有什么用，一如既往地做小废物。

合着是有两个无底洞？

小红：“倒也不是无底洞，等我化形了就好了。”

祁桑：“你看我像大怨种吗？”

小红和能量球异口同声：“不像，你可是仙女！”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

小红和能量球简直是把大夏上下几千年的华美辞藻都搬过来了。

祁桑：“......”

你们是懂怎么说话的。

一花一球长吁一口气，“拿捏。”

祁桑在意识海里解决了两个无底洞的事情，一抬眼就看见少年失魂落魄的模样。

低垂着头，十指插在发间，不停摇头。

就像是...经历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打击一样。

祁桑：“......”

怎么像是有大病的样子？

“花公子？”祁桑试探性地询问。

人毕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病的，也不能就这么把人扔下不管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