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驭夫有术(140)
安平郡主给身边的洛明珍使了个眼色。就当夫子要继续讲下去时,洛明珍忽然开口,“夫子,沈知意还没说,她喜欢的是哪个诗人的诗呢。”
这下不只是一众女子的目光落在沈知意的身上,就连屏风那边的男子,目光也都隔着屏风看向沈知意的方向。
孟夫子因为昨日课上沈知意的话,对她也颇有好感,背过手去对着她点了点头,“沈姑娘,你且起来说说吧。”
“每位诗人都有我们值得尊敬的地方,我没有也别喜欢的诗人,倒是尤为尊敬一位前朝的女词人,她写出的词也不必男子差。”
她话音刚落下,身后就传来嗤笑一声,“女词人有什么厉害的,也不见她的诗词可以流芳千古。”
“郡主也是女子,为何要如此贬低女子做的诗?”沈知意眸色淡淡,却也没有回头向安平的方向看去,只是轻声吟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能做出此等诗句,这位女词人也定是女中豪杰,她的诗词如何不能流芳千古?”
孟夫子听得沈知意念出此词句,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这诗词的确称的上是能流芳千古的。”
即便是有孟夫子的肯定,安平也绝忍不下这口气,紧接着说道:“那这诗词,也没有五皇子所说的将进酒波澜壮阔,有家国情怀!”
沈知意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过是说说自己喜欢的诗人,郡主又和何必太过于认真?非要在这些诗人中拼个高低?”
“你!”
“在我的课上,吵什么吵?!”孟夫子转身敲了敲桌面,冷眼扫了一眼众人,“沈姑娘你先坐下。”
孟夫子清了清嗓子,瞥向五皇子的方向,“既然说到此处,将进酒这首诗又表达出诗人当时处于什么样的情境中?你对这首诗又有什么自己的注解?”
谢湛站起身,稍加思索道:“学生觉得他身上有着寻常人没有的洒脱,这首诗大有看透这世间万物只感慨,人生在世就应洒脱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此才算不负此生。”
“先人应当是在酒醉之时,随同友人在山川间的有感而发,才得了这首千古流传的诗词。”
谁知孟夫子却在这时摇了摇头,只道:“你先坐下吧。”
没有预料中的夸赞,谢湛的脸色微微一变,坐下后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夫子好像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还有谁,来说说将进酒这首诗你们自己的注解。”
整个学堂安静了下来,大家互相看了看,显然五皇子的回答没能让孟夫子满意,却没人想当这出头鸟。
孟夫子见无人回答,走到沈知意的桌前,用书卷点了点她的桌案,“你可读过将进酒?”
沈知意被再次点名,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我……曾有幸读过,却谈不上见解二字。”
第112章 按捺不住
“嗯。”孟夫子收起书卷,转身向回走,“不过是个人的见解罢了,说出来听听也无妨。”
这是势必要让她说了,沈知意垂着眼眸有些为难。
洛明诊却趁此开口,语调有些不怀好意,“夫子不若还是算了吧,看样子沈姑娘好似并未读过将进酒。”
她此话一出,女子一侧也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没读过,还装出一副读过的样子,虚荣心也未免太强了些。”
裴淮景耳力极好,他听得到那些人的声音,按下书卷站起身,“夫子……”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沈知意站在屏风那侧却先开了口,“既如此,若是我说的不好,还请夫子见谅。”
清脆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学堂上响起,沈知意抬起眼眸其中蕴着点点光亮,“先诗人写这首诗的时候,正处在本贬之时,心中对国家的抱负难以抒发。”
“诗中更多的是诗人对此的愤懑,以及心中的郁结,此处既映射了他心中旷达不羁,又感叹自己的怀才不遇,两种情绪在心中交杂,才写出了如此诗句。”
“你胡说什么,这首诗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安平第一个开口反对道。
沈知意对安平郡主的态度毫不在意,只是对孟夫子道:“想要了解一首诗,不能仅凭他诗中的词句来了解,还应同诗人当下的处境相结合,学生读此诗多的是瞧见诗中的悲切之情。”
“可毕竟这不过是个人的注解,斯人已逝,我们无法真正知晓先诗人当时到底是何心境,到底是醉酒豪迈之作,还是借此抒发心中愤慨,我们都不曾得知。”
沈知意话音落下,学堂中一片沉寂,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孟夫子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头站起来的裴淮景,“小将军可有什么要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