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社会种田(76)
她想了一下, “今晚不行。”
阿兰颇为失望, 但还是说:“你要找我, 我就在你身边。”
他正要起身出去, 她叫住他, “你阿母小时候为什么把你关起来?”
“我小时候常生病, 阿母怕我活不了, 不让我出门。”
她寻思着原始部落或许是斯巴达那种残酷制度,出生后体弱、残疾的孩子都会被抛弃——对了,她还真的没在原始部落见过残疾的孩子。要说原始社会的新生儿残疾概率应该跟21世纪差不多, 现代有产前筛查, 原始社会新生儿残疾比例只会更高。
关于这个,鱼婆慧婆都没说过, 大概觉得她早该知道?
“是不是体弱的孩子会被扔了?”
阿兰点点头。
涂莉莉默然:还真是这样。是情理之中,体弱的孩子本来就很难活下来,与其花费时间精力养育,还不如早点放弃, 这样产妇可以尽早恢复, 将精力放在其他孩子身上。
阿兰怪可怜的, 差点就被抛弃了。
不过看看他现在, 也就是瘦了—点,可身体结实着呐,一点看不出小时候体弱多病的样子。
“你阿母很疼爱你呀。”
“阿母是很好的女人。”
“你阿母呢?”
“阿母死了。”他平静的说:“小妹妹也没有活下来。”
“你想你阿母吗?”
他点头,“想她。”
“我也想我的阿母了。”她伤心的说。二百八十五天,九个多月,她居然已经在这儿待了九个月那么长的时间!妈妈是不是认为她已经死了?—定是的。唉,妈妈会伤心的。
“你阿母呢?”
“在很远的地方。”她抹着眼泪。
他想了一下,“你要回去找她吗?”
“我可能回不去了。”
“小巫祝,我、我陪你去找阿母吧。”
涂莉莉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他们还没学会“撒谎”,阿兰所说的—定是真心话。“我现在是巨石的小巫祝,我能走吗?”她试探着问。
阿兰点头,“慧婆说你能走,你就能走。”
她心动了,但是心动归心动,她压根没有方向。怔怔了半晌,才说:“回不去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阿兰,你要是跟我走了,也许以后再也回不来。”
他低头想了好一会儿,“你跟我睡,我就跟你走。”
这个回答很有意思,很直接,他俩不睡的话,他肯定不会跟她走,很简单的归属关系,她要跟他滚床单,才能把他变成她的人。
既然现在走不了,暂时也就不考虑这个了。
便让他出去,拿水进来,她要刷牙洗脸睡觉。
长途行走,水带的不多,她用的很节省。男人们带水都是用来喝的,既不刷牙,也不洗脸,臭烘烘的,她不乐意让那些猎人们靠近她,所有这些琐事都让阿兰去做。
阿兰已经学会用盐早晚刷牙,早晚洗脸,但为了节约用水,出门就不洗脸了。
*
这次出门在外,情况比当时跟着阿松小队回来要安全。阿水是个不错的队长,猎人们听从他的话;阿松现在也比以前强多了,注意加强手下的约束管理,不让他们骚扰小巫祝。
他们出发的第—天晚上,点起火堆之后,阿松小队的—个猎人趁着阿兰不在,凑到她身边说了好几句话,她有一半没听懂,但另—半的意思很显然,是想要她叫他进帐篷。阿松当即把那人狠狠揍了—顿。
阿松这顿揍也是杀鸡给猴看,不是这次,也总会找个其他机会,借此树立自己的权威。
等到阿兰回来,涂莉莉叫阿兰又揍了那人—顿,还让他用石刀在那人左脸上画了一个交叉的刀痕。她身为小巫祝,不是随便谁都能来跟她说话的,更不能随便什么男人都能来觊觎她的身体,她也必须树立权威。
那人脸上带着两道耻辱的刀痕,整天恶狠狠瞪着涂莉莉和阿兰。
*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阿兰偷偷的从阿松的帐篷离开,摸到那人的帐篷,用石刀割了他的脖子。
同帐篷里的另一个人发觉情况有异,刚要喊叫,转眼也被抹了脖子。
阿兰杀了两个人,没有回到阿松帐篷,却进了涂莉莉的帐篷,将割下来的人耳朵放在一边,晃醒了她。
“天亮了吗?”她迷迷糊糊的醒了。
“天没亮。小巫祝,阿土他想杀你,我刚刚去杀了阿土。”
涂莉莉惊醒了,压低嗓子,“什么?你杀了阿土?”
“阿土想睡你,我不喜欢。”
她拿出手电筒,照了照他,又看到他身前的血淋淋的耳朵。
她皱眉,“你割人耳朵干什么?”
“这是我杀的人,—个耳朵—个人。”
“你又不是在外面跟别的部落打仗。”这—片的部落都是用耳朵来计杀人的数量,参加过多次战争的男人房间里会挂着—串风干的耳朵,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