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紫贵之气(7)
连晓星问:“是什么样的东西?”
连秀秀说:“你夜里睡沉了后,那东西便会占据你的身体,那时你的眼睛变成兽瞳,走路摇摇晃晃的,走不了几步,一般都是四肢着地爬着走,不断嘶吼,很是噪狂凶悍。”
连晓星想到自己像动物一样在地上爬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这辈子长得多美啊,形象多好啊,睡觉都要摆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居然在地上爬!凶憨野兽居然偷偷占用她的身子,还好意思喊饿让她喂它!过分哦!
连秀秀说:“神莲都镇不住的东西极少,我们怀疑你身体里的是犼。”
连晓星问:“犼?就是形状像马,身长丈二,身上有青色的大块鳞片的冥王坐骑?额头上有两只角的那个?”
连秀秀点头说:“天禄在那一战之中失踪,而犼也没再出现过。”
连晓星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身体里的是天禄?”
连秀秀说:“天禄能化人形,哪能连路都走不稳?且他成天牛皮轰轰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厉害的样子,它要是附在你身上,能跌跌撞撞满地爬?”
连晓星想以凶憨野兽成天喊饿的样子,心说,“十九年没吃过饭,饿到都要吃人了,哪还要脸啊。”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啊。
她又很好奇,“姥姥,天禄变成人形是什么样?”
连秀秀说:“你爸那里有,回头取来给你瞧瞧。”
连晓星说:“别回头啦,阿秋婆婆不是去天禄将军府了嘛,给她打个电话,让她顺便带回来。”
连秀秀没好气地看一眼连晓星,轻轻点点头,把守大门的派一个出去给阿秋打电话。
下午的时候,连晓星便看到让熏满香火味的天禄画象。
两幅画像,一幅是兽形的,一幅是人形的。这画象属于工笔派,跟姥姥给她的抽象派大不一样,细致得连眼睫毛都能一根根看得分明。
画象上的天禄跟凶憨野兽一模一样。
画像上那人,呈迎面走来的动作,姿势又狂又拽,一副狂放不羁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他的身材结实匀称修长,比例堪比模特。脸比身材更能打,长相特别英气,但表情冷冰冰的,眼神特别锋利,还带着种尔等皆是凡人的不屑,可以说这画师把眼神拿捏得极其到位。可凶憨野兽是个话唠,不理它都能叨叨好久!一点都没画像上的这个看起起来酷。
虽说气质上有点出入,但可以确定凶憨野兽就是天禄。
连晓星想到天禄将军府找了快二十年的天禄就在她身上,她还一直饿着它,并且瞒得死死的,不由得有点心虚。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打爆她的狗头。亲姥姥都得拿尺子揍她一顿。
她要是把天禄附在她身上的事说了了,她带着上辈子记忆投胎的事只怕也瞒不住了,被当成怪物怎么办?
入夜后,连晓星撤了贴在床上的符,掐着通灵咒印,在心里默念着天禄的名字。
她的脑袋一晕,又见到了天禄。
天禄见到她,面露惊喜,“你给老子带吃的来了?”随即呆住,问:“吃的呢?”
连晓星问:“你总得告诉我,你吃什么呀。”
天禄无语,说:“告诉过你八回百,老子吸四方财气吐荣华贵气。”
连晓星也很无语,说:“你看我像四方财气吗?”
天禄被噎住,把面前这憨披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爪子狠狠地往下摁了摁,忍住一把摁死她的冲动。
连晓星想到天禄画像上熏出浓浓的香火气,一看就是享受香火供奉的,于是说:“我住的莲花观里有很旺的香火,你吃不吃?”
天禄说:“莲花观供的是神莲,这里是神莲的道场,你让老子去吃莲花观的香火,想什么呢?你是不怕老子跟神莲打起来,闹内讧啊!”
连晓星心说:“你还挺讲究!”她退而求其次,想着功德箱里的钱也是香火钱,还带财气,应该符合天禄的要求,说:“功德箱里有点钱,我去偷来养你,你要不要?”
天禄的脑子嗡嗡的,说:“那点钱塞牙缝都不够。香火钱你也偷!老子是天禄,什么时候轮落到偷别人香火钱过活了!”
连晓星说:“你都沦落到让我养你了。”
天禄深吸口气,盯着她:老子让你养老子,是沦落吗?
它想扑上去咬死这憨披!这憨披投胎时神莲接引,魂光带着紫贵之气。它让犼拽到阴司路上,打到元神都裂开了,要是不能及时返阳只怕是凶多吉少。原以为它跟着她就能脱困,还能顺便养伤,哪想到却是苦难的开始。
连晓星觉得自己简直摊上个祖宗。她投胎,让它撞灭莲花灯,之后还一直附在她身上,姥姥做法事都逼不出来,现在还要逼着让她养,不养就吸她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