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月考成绩出来，林栖兴高采烈地带着姜辞去看成绩。

公告栏前堆满了人，两人挤不进去只好在后面等着，等他们看完成绩离开以后再去看。

姜辞稍微歪了点脑袋，眯着眼睛看向上面贴着的几张薄薄的A4纸，低声道：“七百三十六。”

“啊？辞辞你说什么？”

林栖没听到她说什么，急忙凑过去问。

“没事，在看成绩。”

“哇~你视力这么好，这么远都能看得见。”

听她说话又软又乖，还带着点崇拜，姜辞回过头拍拍她的脑袋：“打游戏练出来的。“

“……”

林栖无语凝噎，这还是第一次听闻打游戏还能够锻炼视力，委屈巴巴的说：“我也打游戏啊，可是我现在已经近视小三百了。”

“打什么游戏？”姜辞拉着她的手慢慢往前移动，视线在排行榜上面快速的扫了一遍。

“哎呀，最近超级火的吃鸡啊。”

“嗯，打得怎么样？”

说着视线还不停的往前看，终于……眼神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铂金三。”她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似乎很骄傲。

看清楚成绩和排名之后，姜辞握着她的手退出去往回走。

“不错，等有机会了我们两玩。”

“好呀，你也会玩啊……”

林栖总是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都快要走到教学楼底下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拉着她往回走。

“哎呀成绩还没看呢。”

“我给你看了，考得还行。”

“真的假的？”

林栖有些不太相信，姜辞比她高一点，稍微弯下一点腰去看她的脸，“年级一百零二，还可以。”

“啊？”林栖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蔫巴巴的，“我以前都是九十几的，现在都退步了。”

姜辞好笑的看着她，“都是因为你不好好复习，所以才退步，下次加油。”

想了想又问：“咱们年级总共多少学生？”

“七百四十个学生，不过倒数第一是因为一直没有来学校，所以他不作数。”

“倒数啊。”姜辞脸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笑。

她原本长得就好看，眼下一笑起来又大又圆的眼睛都成了月牙状，整个人都像是被笼上一层光。经过回教室的走廊时，十三班走廊窗户上趴着一个男生，看见姜辞急忙去扯身边的另一个学生。

“哎哎哎，赶紧看，这就是九班那个神仙妹妹，我说的没错吧。”

那个男生凑出脑袋去看，只看见后脑勺与扬起好看弧度的后马尾。

“什么倒数？”

姜辞看她一眼，“易昀是倒数啊。”

念出这个名字那一刻，林栖只感觉自己浑身血液开始逆流，一蹦三尺高去捂她的嘴巴。

姜辞不解的朝后仰去，胳膊横挡住她：“干嘛你？”

“别在背后说这人，惹不起的。”

姜辞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惊惧，挑眉，自顾自的往前走。

“名字就是要人喊的吧，难不成他是大魔王，这么怕他？”

林栖喘了一口气，低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京城的程邵宁，九中的易昀。”

前一个人她的确是没有听过，但是后一个就在今天早上她还坐他的小毛驴来了学校，这两人有什么……不能被人深知的往事？

一看她就知道不了解，林栖低声说：“程邵宁是程家幼子，清俊矜贵，是上流社会所有名媛都想嫁的男人，但是后一个……”她四处看了一下压低声音悄悄说，“谁都知道惹不得，长的虽然很帅但是脾气真的……”

姜辞回想到这几天相处下来，脾气的确不好。

瘪瘪嘴巴说：“那他考试考倒数是认真的呀，我又没诬陷，更何况就咱俩说，没人听得到。”

林栖：“……”祖宗还是别说了吧。

从操场回来的易昀跟一群小弟每人手上捏了一瓶水，刚上楼梯便看见姜辞背对着他跟另一个女孩子窃窃私语。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了点兴趣，让身边人噤声，抬手抹了一把脸慢慢往那两人身边走。

距离两个人还有一步之遥时他停了下来，于是便听见姜辞幸灾乐祸：“考那么差也就只有他了。”

易昀：“……”

阴恻恻的笑了一声，“说的挺愉快啊？”

姜辞感觉林栖浑身颤了一下，她慢慢回头对上易昀的脸，额前细碎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打湿，一股一股的简直没眼看。

皱皱眉毛往后退了一步，就在易昀还愣怔于她的容貌中时，只听见对方毫不留情的开口。

“你身上汗味儿好冲，离我远点。”

易昀瞪眼：“……？？？”

你觉得老子脾气好还是你活的时间够长？

这话一出，走廊上好几个经过的人都下意识地目不斜视加快脚步，背对着易昀一直没敢转身降低存在感的林栖心底默默为自己祈福，易昀身后的那一堆小弟皆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