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侯(91)
襄元城,项九鼎在心里勾勒方位舆图,在鄂岳附近的,不在去太原府的路线上,不过也没什么,从忠武境内绕一下就行,只是多走些远路而已,治伤要紧,没有女孩子想要穿着黑袍裹着头脸当新娘。
“好。”项九鼎对元吉抱拳,又看向走过来的马车,“大小姐放心,你们一路小心。”
金桔掀起车帘:“幸苦九爷了。”
项九鼎笑着说不辛苦不辛苦。
金桔又看李奉景:“四老爷,孟妈妈我已经交代好了,有什么需要你吩咐她。”
李奉景面带笑意又矜持点头:“我知道了,放心放心。”
金桔一笑:“有四老爷在当然放心。”
李奉景笑意更浓,捻着短须看着元吉:“你们路上小心,找不到大夫不要急。”
元吉应声是。
虽然态度算不上多恭敬,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能答声话,像个下人模样了。
李奉景很满意,尤其是腰里刚挂上去的一串对牌沉甸甸,坠的他稳稳的站在地上挺直着腰杆。
兵马拥簇着李明楼的车在暮色里疾驰而去,变成点点星光,然后消失在大地上,项九鼎和李奉景才收回视线。
李奉景叹气一声:“希望这次能找到好大夫。”
项九鼎信心满满:“大小姐吉人天相。”
至于大小姐这伤是怎么来的,大家心有灵犀的不提,还是说些高兴的事吧,李奉景微微一笑:“九爷要请客?还是不用了,我们明玉的喜事,当然我们来请客。”
项九鼎视线落在李奉景的腰上,嘿嘿一笑:“四爷如今财大腰粗。”
他们这是第二次相伴,再加上有第一次的同甘共苦,李奉景跟项九鼎感情已经很亲近,可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李奉景手抚上对牌,作为家中唯一的庶子,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腰粗过。
“四老爷。”有一个管事从远处张望然后奔过来,恭敬的施礼,将一张纸递过来,“这是采买的十天的马料。”
有没有对牌管不管事是不一样了,就在刚才他还在这个车队中似乎是不存在的人呢,尤其是剑南道的这些人,一个个都认不得他一般。
现在一个马夫都一眼能认出他了。
李奉景神情平静嗯了声接过,看到其上的数目手还是忍不住抖了抖,马,要吃这么多钱吗?是不是吃的太好了?不过李奉景到底是李家的老爷,不至于真的问出来,淡然的给了对牌,管事恭敬的道谢退开了。
“那今晚就还是四爷破费吧。”项九鼎挽住他的胳膊,低声道,“我要是请连你们的马都请不起。”
李奉景哈哈笑,跟他打趣:“我们没有马吃的多。”
“今晚还是少喝点,我们明早赶路。”项九鼎玩笑过后又认真,“尽力跟上大小姐的行程。”
“那是自然。”李奉景亦是郑重点头,手在腰里的对牌上摩挲,要是能多留几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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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本子去重装系统回来了,怎么说呢,感觉最近很多事不顺,但想一想原因其实都在自己,就做事还是要认真和努力猜对,与大家共勉。
第六十一章 李四老爷的从容
十月末的许州已经暑气尽褪,丝丝寒意随着晨风从衣领衣袖中钻入,站在屋檐下的李奉景不由缩了缩脖子。
身后立刻有丫头给他披上斗篷,旁边又有丫头立刻将一碗热茶捧过来。
李奉景只微微抬了抬手接过茶,身姿一动未动,视线依旧落在院中盛开的菊花上,心里想的是那布料商说的不错,菊花真的有千万变化,千姿百态啊。
要是送回家里妻子女儿肯定很开心,这么多名贵的花草,现在独独是给他一个人,这种场面不能让家里人看到,真是锦衣夜行,可惜。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李明楼能把一间屋子搬到江陵府,几十盆菊花不算什么吧。
“四老爷四老爷。”有管事扶着帽子急急进来,“这是新的账单您过目。”
被打断思路的李奉景有些不高兴:“今日没空。”
那管事立刻低下头没有丝毫反驳应声是退了出去,门外又有人进来,走的急撞在他身上,门口些许混乱。
“四老爷,知县来人请赴宴。”他报道。
一地父母官,也不算什么,李奉景有些懒懒:“收下名帖,今日太忙了,明日再去。”
随从响亮应声是转身跑开了。
赏花是闲情逸致,这一大早的忙乱,李奉景对丫头道:“就说我忙着呢,有事明日再说。”
两个丫头脆声应是快步向外走去,有人从门外急匆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