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死了很多年(134)
青年略一怔,低头看她空荡荡的掌心,不解道:“什么?”
云乘月拧眉:“报酬。我救了你家的人两次,没有报酬么?补充灵力的丹药,谢谢。”
卢桁也跟着皱眉头,深以为然,怒道:“年轻人做事真是不周到。”
聂七爷生平第一次被这么评价,不禁又一呆,接着,他望着云乘月,冷厉的双眼却又沁出几分笑意。
“有。”他说得干脆,摸出一只袖珍锦盒,“这是五百年灵木的结灵之心,食用之后,能滋润丹田,还能提供相当于第三境高阶修士的灵力数量。”
云乘月不客气,接过来:“有没有坏处?”
他想了想,郑重道:“没有。”
云乘月点头:“好,从此我们恩怨两清。”
这话却并不能让聂七爷高兴。相反,他神色阴郁了一些,眼中笑意也消失殆尽。
五百年灵木的结灵之心……卢桁不禁为之侧目,一时也有些惊讶。便是以他的地位、经历,也少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宝物。如果将其放到白玉京中拍卖,数万金不在话下。
这聂家的掌权人,倒也还恩怨分明,做事爽快。老人虽然不喜聂七爷,此时却也暗自点头。想到这里,他却又一愣:小姑娘说恩怨两清,莫非也是听出了这东西的价值?她反应还真快,原来真没那么傻愣愣啊。
他回过头,吩咐驾车的属下:“这灰雾来得异常,去探一探四周情况,注意保全自身。”
“是!”
驾车的中年人站起身,应声行礼,身形如燕子掠去。
云乘月吞了结灵之心,缓过一口气。她看了一眼左臂上绑着的兔子小薛,面沉如水,收剑入鞘,又看了一眼通天观的方向。黑红色的“祀”字横在上方,力量直指通天观。她知道他去了那边。
但四周灰雾重重,稍微远些的建筑都被吞没。道路也被淹没,透出十足诡异。
刚才还有杂乱的人声,这会儿却极其安静,除了周围可以见到的几个人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说三天时间……
云乘月沉默地站着。不能急,她想,就算遇到了突发状况,也要一样一样来。
结灵之心沉入丹田处,与灵力旋涡融为一体,缓缓释放力量。她感到自己的灵力旋转速度加快了一些,旋涡也变得更深邃,似乎有壮大的趋势。
灵脉中流淌的力量,也隐约在雀跃,好像随时可能沸腾。
但距离灵力恢复还有一会儿。
云乘月抬头看着云府门楣,心中闪过涟秋的脸,也闪过大伯母的脸。刚刚听到的杂乱叫声里,也有来自云府的。
“我想进去看看。”
她抱着玉清剑,带着左手臂绑着的兔子,踏上了云府的台阶,又回头问:“你们要来吗?”
正好这时,刚才去探路的中年人回来了。他对卢桁一礼,说:“大人,灰雾不影响道路通行,但能吸收声音,还有一定迷幻、麻痹作用。路边行人已经昏倒,体内生机有被抽吸的现象。”
卢桁面色一凛:“不好,这样下去,恐怕全城大部分人都有性命之忧!”
“不是全城,”聂七爷冷冷地接话,面色凝重,“是全州。”
云乘月也想起了他来时说的话,问:“为什么这么说?”
聂七爷面上多了一抹讽刺,望着卢桁:“听说卢大人出城九日,也前去拜访过通天观,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一愣,抬手止住属下的呵斥,平静解释:“我去通天观是为了别的事求卦,之后按照卦象前去寻人。这事十分重要,不能假手他人,也绝不能告诉司天监以外的人。所以你说的事情,我的确不知情。”
聂七爷面色仍冷,淡淡道:“这段时间以来,我接到各地消息,不断有人莫名昏迷不醒,或是感染风寒、一命呜呼。我原本以为是某种疫症,现在才明白……”
他看向天空,神色凝重。
云乘月见状,眼睛微亮:“你也看得见‘祀’字?”
如果聂七爷看得见,也许她可以托他处理云府和城中的事,自己立即赶往通天观。
聂七爷一僵,露出几许不易察觉的尴尬:“看不见,但云姑娘说有,我便信你。”
云乘月有点失望:“哦。”
看不见你看什么啊。
卢桁斜了他一眼,心想小年轻就是喜欢瞎显摆。他咳了一声,板着脸,很有威仪地说:“乘月,如果云府无事,你就留在府中等消息,我去通天观解决这件事。”
云乘月眼睛又一亮:“您也有类似的光明大道,可以克制‘祀’字?”
卢桁一僵,讷讷道:“这,老夫的书文虽然不是光明大道,但修为在身,也不是不能试试……”
云乘月再次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