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把将军拐跑了+番外(68)
以贺云峥的性子,近来的种种行为早已超出了交易范畴。
比如破例与朝中之人交易;
比如被长老揭穿之后,明知中计还要受罚保下商无惑;
又比如……分明有那个能力避免或解决掉琼崃宗内乱的问题之后,再利用商无惑强势揪出朝中的仇人,却非要闹一出假死,和那商无惑搞什么步步为营的调查……
是怕太过不管不顾的揪出仇人,会将商无惑置于险地吗?
“我很好奇,商将军到底答应了你什么条件,能让你这么卖力的帮他。”
三长老盯着贺云峥的眼睛迫切地想要看穿什么。
贺云峥不解三长老的脸色为何愈发阴沉,只随口回道:“自然是极好的条件。”
三长老嗤笑一声,“你就不担心他事成之后给不起?朝廷的那些官员可是惯会抵赖的。”
“他不一样。”贺云峥这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替他人辩驳了?
三长老眼底情绪复杂,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贺云峥漫不经心地说道:
“无妨,他若真给不起,就用他自己抵偿吧,北陵的将军作抵押,贺某也不算亏了。”
三长老这下是彻底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整日酒不离身的人是三长老,贺某清醒得很。”
贺云峥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三长老手里已经洒出来的酒上。
“三长老来就是说这些吗?”
“……”三长老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着什么,然后突然掏出一个油纸包扔给贺云峥,“最后一粒药,留着保命。”
贺云峥打开油纸,里面是和之前一样的疗伤药,他有些好奇:
“三长老向来不理琼崃宗事务,却又总会在出问题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掺和一手,现在又两次给我伤药。
还有之前行刑的时候,三长老是刻意少蘸了那药水的吧?下手也轻了不少,能告诉我理由吗?换句话说,你想要什么?”
贺云峥从不相信有无条件的偏袒,他与三长老也从未有过什么瓜葛,没道理几次三番帮他而不求回报。
三长老听了这话目光霎时冷了不少,轻哼一声道:
“你就当是我欠了你父亲的情吧,可惜他走得早,这情我没处还,你是他的孩子,还到你身上,也算是还了,我就当……换个心安。”
贺云峥眉心微蹙,“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云峥只知父亲去见宫中人的那晚,身边跟着的是琼崃宗的长老,却不知跟着的到底是谁,听三长老这意思,难道那晚他不在?
果然,贺云峥问出这话之后,就在三长老的眼中看到了极力压抑的心痛和思念,还有少许的……后悔。
三长老双眸紧闭,似乎不愿回忆过往,摇头哑声道:“那晚我暗中护送你离开,他说,他已经失去了夫人,不能再失去儿子,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会骂他的。”
贺云峥心头微颤,脑海中似乎能拼凑出父亲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
所以,父亲早就知道会出事?那为何还要去?
……当年暗中保护自己的人,竟是三长老吗?
贺云峥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夜死了好多的暗卫,无论雨下得多大,都冲刷不掉周身的血,整整一夜,一路厮杀,最后只剩下他和傅司……
“铮——”
暗器袭来的声响陡然打断贺云峥和三长老的回忆。
被打扰的三长老顿时面露凶光,手中酒壶一甩,洒落的酒水瞬间化为水刺,冲开那暗器的同时,正中偷袭者的眉心,尸体怦然倒地。
贺云峥无意纠缠,侧身避开暗器后,便上马冲向周琰,期间正好瞥见林中错乱的身影急速朝着周琰靠近。
而上一秒还在心里咒骂贺云峥没人性的周琰,这一秒撒腿就奔向贺云峥,“救我!”
“咻咻咻——!!!”
泛着冷光的暗器不要钱似的袭向贺云峥,却全都被贺云峥手中的长剑挡开。
待靠近周琰,贺云峥粗鲁地把人往身后一甩,手中长剑挥舞,硬是没能让那些暗器伤到他二人分毫。
身后的周琰惊魂未定,身体的本能让他紧紧抓着贺云峥的衣服,可即便是快要被甩下马背,他也没敢抱住贺云峥的腰。
他不敢,他手还想要。
“你先走,这里交给我,前面的路多加小心!”
三长老突然出现在贺云峥身旁,一柄极薄的软剑行云流水地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暗器。
贺云峥薄唇微抿,他的印象中,三长老很少出剑,但这却不代表三长老剑术不行,相反的,三长老的剑术造诣很高,甚至他年少时,父亲还曾要求他跟随三长老练剑。
只不过还没等实施,就出了事,他也再无心思练剑,出剑不再从心,只求自保,亦或是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