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把将军拐跑了+番外(45)
短暂的呼吸纠葛后,贺云峥一个翻身滚到了一旁,背身对着商无惑,“偏屋太冷,商将军屋里暖和,借住一晚。”
“……”
商无惑没答应,但也没赶人。
那枚玉佩,也还在商无惑的手里。
这一晚,两人一个看着冷冰冰的地面走神,一个盯着那宽阔的后背发呆,谁也没睡。
……
天刚亮时,商无惑接到了从宫里传来的口谕,很急,似乎是特别要紧的事。
“这次你就别跟着了,宫里不比外面,人多眼杂,容易出乱子。”
商无惑在铜镜前整理衣冠,当着贺云峥的面,从容地把玉佩塞进了怀里。
贺云峥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戴好人.皮.面.具。
“不是说了不要去?”商无惑皱眉。
贺云峥把发丝从衣襟中拽出,随意扔到身后,苦笑道:“商将军怕不是忘了我琼崃宗还乱着?有些蛀虫生得太久了,总得处理。”
“你要回去?”商无惑面色一变,“现在时机不对。”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贺云峥嘴角噙笑,起身出门前回头冲着商无惑说道:“商将军今晚记得给贺某留门,世风日下,虎落平阳,贺某恐怕还得继续叨扰将军。”
商无惑嘴角抽了抽,一想到昨晚那尴尬的气氛就头疼,赶在贺云峥的身影消失之前道:“今晚回你的偏屋。”
等人走了,商无惑想了想叫来了管家,“给偏屋里多加点炭火。”
……
城北酒肆。
傅司和裘笙已等候多时,只是贺云峥进门时,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紧张。
“宗主。”傅司和裘笙单膝跪地,“您吩咐的已经安排好了,除三长老外,其他几位长老都在我们的监视中,叛乱的琼崃宗一众也均在掌控中,随时可以动手。”
“穆尧青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贺云峥负手站在窗边,冷风掠过侧脸。
“穆尧青寅时一刻离开琼崃宗,而后……不知去向。”傅司额角有冷汗留下,穆尧青实在过于警惕,他派出去的人,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能跟住。
“嗯。”贺云峥心中有了猜测,垂眼看向裘笙,“你呢?”
“回宗主,紫杉姑娘说了,三日内给宗主答复,到时必定是一份让宗主满意的大礼。”裘笙抱拳道。
“哦?本宗主倒是有些期待了……”
贺云峥指尖轻扣窗台,思量片刻后,吩咐道:“裘笙,你现在出发,等商无惑离开皇宫后,跟着他,别被发现,若他有危险,通知我。”
“是。”
裘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领命离去。
“宗主可是担心……穆尧青会……”
傅司不觉得穆尧青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找朝廷的麻烦,虽说商无惑已经许久未曾领兵出征,但往日威名犹在,穆尧青虽是前朝名将,但也不会自负至此。
贺云峥双眸微眯,“宫里的那位不是花瓶,商无惑是他的好兄弟,如今商无惑被朝臣架在了风口浪尖,那位不会坐视不管,恐怕暗中不知查探了穆尧青多少次了。
如今急召商无惑入宫,恐怕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再加上穆尧青天未亮便匆匆离开琼崃宗,想必是得了什么密信,对方抓住了他的某样把柄,又或者说,对方手里有穆尧青想要的东西,或者……人。
若我猜的不错,宫里的那位,想必是针对穆尧青设了一个局,用诱饵引出穆尧青,再以商无惑这把刀入局。
局成,穆尧青落网,危机解除;局败,也可折损穆尧青元气,为日后做打算。
只不过这场赌局,手握筹码的人,恐怕不只是宫里的那位……”
“傅司。”
“属下在。”傅司脊背绷直。
“我没记错的话,大长老每年都会在今日到都城外竹屋小住几日,对吧?”贺云峥的眼神逐渐放空。
“是,据说是为了陪伴早年夭折的幼子。”傅司回道。
贺云峥冷笑一声,“自己造的孽,迟来的忏悔又有何用?”
若非大长老早年时一意孤行,为抢占资源草菅人命,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又怎会招致祸端,使得无辜的发妻和幼子白白丧命?
“走,随我去宽慰一下大长老。”
贺云峥取来佩剑包裹后背在身后,叫上傅司,秘密赶往城外。
一路上,渐渐有许多百姓打扮的壮汉陆续跟上了贺云峥,均在出城后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劲装,利刃在手,杀气凛然。
……
一小片竹林内,寒风萧瑟,竹叶簌簌。
贺云峥刚一靠近竹屋,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齐齐拦在了竹屋前。
“哟,不愧是本宗主挑选出来的人,很好。”
贺云峥薄唇轻扬,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寒意,看得那些曾经的下属好一阵颤栗,握剑的手紧了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