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心动不如胎动+番外(7)
“你……究竟怎么取出来的?”景洵纳闷地摸了摸脖颈后的血点,心想对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取出毒针呢?之前洗澡的时候他可是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摸索了一遍,愣是没找到毒针的位置。
“这你就不用管了,告诉我你那姊妹的事,不然我今晚弄死你。”花砾说着脸色就寒了下来,抱着手臂坐到一旁洗耳恭听。
事已至此,景洵也不好隐瞒了,只好真假掺半地说。
“我确实出身在富贵人家,家里经商多年,我爹纳了三个妾,其中一个妾室诞下一女,乳名棠溪,和我同岁。但由于我是嫡出,她是庶出,我俩接触不多也没什么感情。我十三岁时家道中落,我爹为了还债,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他甚至把棠溪妹妹卖去了青楼。后来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的下落,也不知道她的死活。”
“哪个青楼,记得名字吗?”花砾心想,自己追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画中人的真实身份,她的身份好像被谁刻意抹去了,知道的人都死了。不过若真是青楼女子,倒有点说得通了。毕竟堂堂政南王竟独恋青楼女子,还育有一子,这可是个天大的丑闻!
“不记得了,南国本就是烟花之地,我怎知是哪一个囹圄?”
花砾又问:“还有呢?只要与你那姊妹相关的,都说来听听。”
“棠溪妹妹性格阴郁,打小我爹就不喜欢她,总是给她穿下人的衣服,让她干下人的粗活儿。我也不喜欢她,因为她总是生剖一些小动物,溅得满脸是血还对我冷笑。我叫她不要虐生,她却举起滴血的尸块问我食否。如果此刻她还活着,一定是个杀伐决断的狠角色。”
景洵回忆起少女时的李棠溪,还忍不住犯膈应,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觉得画上的人不像李棠溪,因为气质完全不一样。李棠溪满身都是杀气,而画上的人虽然清冷,却又带着一丝娇羞和灵性。
“是吗?”花砾一脸狐疑,他不觉得政南王会独宠这样的女人,也不认为画中的美人是这样的性格,难道自己弄错了?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花砾看景洵不说话了,挑眉道:“就这些?还有呢?”
“没有了,我不了解她,你杀了我也只能说这么多。”
花砾只好作罢,不过他好像找到了一条新思路,既然难以查证画中人的身份,那也许可以查查景洵,没准可以顺藤摸瓜挖出政南王的丑闻。
“你叫什么名字?”花砾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由于景洵一问三不知,所以这些日子花砾一直喊他“狗”、“贱货”、“犟种”之类的。
景洵沉默了会儿,才幽幽吐出两个字:“白鹤。”
“白鹤。”花砾重复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好!不管是真是假,等去了南国无论谁问你姓名,你都说你叫白鹤。”
日升月落,昼夜轮转,很快就到了月末。
一行人马横跨雪原,一路向南国前行。景洵跟在队伍间策马,只见花砾独自在前方飞驰,时不时还会拔弓射箭,猎杀沿途的野兔或小鹿。
“兄弟们辛苦了——今日咱得多加点荤!”花砾熟练地拉弓放箭,一射一个准,才半日的功夫,不知多少生灵葬身在他的箭下。
景洵有点看不下去,他们带了充足的物资,花砾这么做并不是想吃肉,完全是在享受猎杀时的快感。于是他向旁边的兄弟借来弓箭,眯起眼睛瞄准花砾射击的方向,渐渐拉开弓。箭矢嗖的一声破风而去,只听一声脆响,那箭锋竟将花砾射到半空中的箭矢拦腰截断!
一时间所有人目瞪口呆,纷纷喝停骏马看向景洵。花砾也错愕地回头看了过来,他还以为是哪个属下在和自己比箭,怎么都没料到这令人拍案叫绝的一箭居然是景洵射出的。
“怎么回事……巧合吗?”连景洵自己都很吃惊,他只是少年时学过骑射,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现在却像是个高手了?
“你果然出身不凡,再射一箭给我看。”花砾拉满弓对准不远处的一只麋鹿,景洵看那麋鹿肚子鼓鼓的,好像怀了崽子,急忙拉弓放箭想阻止花砾。箭矢急速追去,翎羽和那杀生之箭擦边而过,虽然没有成功拦截,但也改变了箭矢的走向,最终射偏两寸落在了草丛里。
看到麋鹿受惊逃跑,景洵总算松了一口气。为了防止花砾再试探自己,他忙把弓箭扔掉,对众人道:“这些猎物够吃好久,不必再猎了,去南国路途尚远,太多了带着也是负担。”
花砾意味深长地笑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只要拿捏好这个自称是白鹤的人,今后定能扭转乾坤,彻底击溃政南王乃至整个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