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爷子听这话，暗地眯了眯眼，刚刚小舟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他带回来那尊顶漂亮的玉雕佛，据说还是盛橘挑的石料。

厉老夫人顺势道：“嗐，这有什么关系，你把回程的票退了，安安心心在这过完你厉爷爷的寿辰。哦对，还有过年，你厉爷爷生日大，和除夕就差两天，一起过完，到时候和小舟一起离开。”

盛橘原来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她满心欢喜，满腔期待，结果一下飞机，就让泼天的大雨将所有的欢喜和期待浇了个干净。

厉谦舟骗了她。

正如温卓远所说，他于她，不过玩玩而已。

索性他俩还没到确定关系那一步，甚至连暧昧期都没有，这样也好，盛橘玩的起，也放的下。

“不了。”盛橘看着温和，语调也柔软，态度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决，“雅雅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工作室也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就不在这耽搁太久了。”

“这样啊。”厉老夫人很是遗憾，想再劝劝盛橘，可一见盛橘不容分说的模样，最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晚饭后半程的气氛不算太好，大多都是厉老夫人和盛橘在说话，厉老爷子和厉谦舟始终不言，偶尔，厉谦舟的目光会在盛橘身上停留几分，下一秒便迅速挪开目光。

厉老夫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做声响。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外婆

饭后，厉老夫人将厉谦舟拉到一旁。

“你和小橘又吵架了？”

厉谦舟知道厉老夫人看出来了，饶是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反驳：“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你当我瞎了？”厉老夫人微愠，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她这一怒，厉谦舟也起了火，不耐道：“没什么好说的，我累了。”

说完，也不等厉老夫人接话，扭头就回了房间。

厉老夫人气血上涌，指着厉谦舟的背影就骂：“你这小兔崽子！”

刚骂出口，又想到盛橘的房间离这不远。于是连连收音，尤不解恨道：“真是反了天了！”

厉老爷子闻声寻来，好性地问：“怎么了，怎么忽然生这么大的火？”

厉老夫人一把挣开厉老爷子搭过来的手，凶巴巴地道：“你还说呢，刚刚在餐桌上，你对小橘那是什么态度？你明知道我喜欢她！”

厉老爷子当然知道厉老夫人喜欢她，而且是再喜欢不过了。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因为那个丫头在国内滞留那么久。甚至在他生病期间，还一个劲儿地想回国看她。

厉老爷子笑着打哈哈：“我刚刚的态度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个屁！”厉老夫人毫不客气地骂道，“你不也因为她是小楚的女儿就讨厌她吗？你们厉家的几个男的都一个德行！”

厉老爷子被骂的有些委屈，软声哄道：“别啊，小舟惹你生气，怎么还连坐我了呢。再说，你那宝贝儿子不是最喜欢盛楚了吗？要骂可不能以偏概全啊。”

厉老夫人恨恨地说：“别跟我提他！我没他这个儿子！”

厉老爷子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他执拗地想去抓厉老夫人的手，都被厉老夫人打掉了，只得悻悻作罢。

“这事也不能全怪小舟，毕竟林书序当初是因为盛楚才跳的楼，她还是当着小舟的面跳的，小舟怎么可能不恨盛楚呢。”

厉老夫人这会儿气消了几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轻叹道：“这我知道，但小楚她是无辜的啊，书序她是因为产后抑郁，迟迟没有治好才想不开的，这事我已经告诉过小舟千百回了，可他就是不信，这么多年一直执着于寻找当年小楚害书序的证据，可他有找见半分吗，没有！那就说明当年小楚没有害过书序，她没有！”

厉老夫人说着语调里染上一抹哭腔，厉老爷子连忙安抚她，眼底却晦暗不明。

厉老夫人愁煞道：“而且，而且话说回来，上次我回国，他们两个已经好了，没有之前那么水火不容，小橘也开朗多了，不像刚来厉家的时候那么怕小舟。但这次，这次明显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来没一起来，吃饭也不说话，就刚刚，两人分明对视了，竟还是各自转身，连多看对方一眼都不愿！”

“小橘她明明，她明明见我的第一句，是要问小舟一些东西来着，这怎么？”

厉老夫人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的厉老爷子心头一揪，回想下午厉谦舟忽然提出要跟他出去转转，厉老爷子确实觉察出一些不对来。

“你别急，我这就让人去查查。”

如今能让厉老爷子亲自派人去查的事还真没几件。但若是厉老夫人提出来的，必为首要，且唯一。

厉老爷子手下人办事的效率，绝不是厉觉和厉谦舟能比的，十分钟不到，一份连图带文字的资料就送到了厉老夫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