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味道？好臭啊……啊！盛橘！你的书包，你的书包怎么变成这样了？快丢掉快丢掉！脏死了！”

佣人上来抢过原主的书包就往外扔，原主连阻止都来不及。

“我的书……”

“都脏成那样了还怎么用啊。”温袅袅掩着鼻子，跟她保持着一定距离，嫌弃地看着她，“喂，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想到那团白色污渍和恶心的腥味，温袅袅鄙夷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偷见男朋友去了吧？”

“我没有。”

原主声如细蚊，连为自己辩驳都毫无底气，盛橘彻底没了脾气，眼看着温袅袅让佣人把原主扒光，送进了浴室。

盛橘魂心俱疲，不想再看见原主唯唯诺诺的模样，眼睛一闭，干脆睡了过去。

再睁眼，她又出现在教室，这一次的恶作剧是满凳子的红钢笔水，原主没注意，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时恰巧老师叫人上黑板回答问题，正好叫到原主的名字，原主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气氛僵持着，身后的人忽然递过来一件外套。

是巩成文。

“先系上。”他小声地说。

原主什么都没有想，接过外套就系在腰间，然后上台回答问题。

老师将他们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按理来说，他一个科任老师不该管那么多闲事。但他就是不喜欢原主，哪怕原主完完整整地回答出他的问题，他也没有一句夸赞，反而暗戳戳地说了句：“上课少搞小动作，学校里不许早恋啊。”

回到座位上的原主一怔，盛橘也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这老师没毛病吧，刚刚原主上台，红墨水都滴到讲台上了，老师明明看见了啊，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原主？

盛橘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天学校就传开了，说二年三班的土包子学霸和同班的学渣娘炮在一起了！

温袅袅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带着她的小伙伴来三班教室外面看笑话，教室里，那个一直欺负原主的男生带着几个人围将原主和巩成文团团围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起哄。

那一刻，原主害怕极了，她在抑制不住地颤抖，手指尖凉到了极点。

盛橘隐忍着，凝视着男生的名牌——郁阳嘉。

很好，她记住他了。

当天放学，原主就被几个不良少年堵在了胡同里。紧接着，巩成文也被郁阳嘉提溜过来。

郁阳嘉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听说你们谈恋爱了？怪不得，一个两个互相帮助的，原来是情根深种啊。”

“哈哈哈。”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两个亲一下，亲一下我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原主和巩成文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郁阳嘉。

“啧，都看着我干什么？快亲啊，亲了就让你们走，快。”

几个跟着郁阳嘉的男生纷纷掏出了手机，对着原主和巩成文拍。

原主害怕地往后躲，巩成文亦然。

郁阳嘉顿觉扫兴，低声骂了句：“真他妈给脸不要脸，哥几个，帮帮他们！”

几个男生一应而上，抓着原主的脑袋就往巩成文那里按，原主拼命挣扎，慌乱间一口咬住按着他的人的手臂。

“操，妈的，你他妈属狗的！”郁阳嘉咒骂道，“把她衣服给我扒了！”

郁阳嘉率先动手，暴力地撕扯原主的校服，盛橘的火气已经窜到天灵盖，她想施展仙术，奈何她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魂魄，没有半分灵气可言，盛橘便眼睁睁地看着，心却越来越凉。

就在这时，郁阳嘉忽然痛呼一声，停下动作骂道：“操！谁啊，没长眼睛啊！他妈石头都飞老子脸上来了！”

几个男生闻言动作均一滞，其中一个道：“嘉哥，没有人扔石头啊。”

“没有人？”郁阳嘉抹了把脸，“眉骨都被划出血了，没有人才怪！”

郁阳嘉凶神恶煞地环顾一周，后脑勺倏地又是一痛，郁阳嘉大骂一声，倏地在胡同转角处看见了一个人影。

那人发现郁阳嘉看见他之后转身离去，郁阳嘉指着那人大喊：“别跑，站住！”追了出去。

一帮人跟着跑了出去，就连巩成文也不知在何时没了踪影，原主力气尽失，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她看着胡同拐角处发怔，好半晌才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温宅的方向走去。

泪水模糊了原主的视线，盛橘却看得清楚，那应该是一个少年，只露出小半张脸，个子很高，只在转角处停留一瞬就走了。

会是谁呢？附身的这两天，盛橘并没有在原主身边看见过这么高的人。

也许只是一个陌生人吧。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盛橘没再看见郁阳嘉。有人说郁阳嘉转学了，也有人说郁阳嘉辍学不念，回老家打工去了。但不管怎么样，郁阳嘉的消失对原主来说，都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