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温袅袅哭腔尤在：“住持大师！我作证，怀恩大师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还有她，她也看见了！”

张妍频频点头，竖起三根手指头：“真的！我发誓！”

三双期盼信任的目光望过来，住持压力山大，连转动佛珠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平心而论，他是佛教中人，修的是佛道，要说因果轮回，善有善报，他都信，偏偏这又是「呼风唤雨」，又是「起死回生」的，这在二十一世纪，很难让人相信啊……

瞥一眼一旁坐的好好的盛橘，住持第不知多少次地发问：“盛——”

“假的。”盛橘第不知多少次地回答。

她两手一摊，神情无奈极了，“我是个人，不是个神，我怎么可能会「呼风唤雨」呢？那现在我让外面的雨停下来，它停吗？”

温袅袅恨声道：“那是你没好好让它停！”

瞧瞧，这还是个人话了？

盛橘无力地看一眼厉谦舟，厉谦舟神色淡淡。

温袅袅看向他：“厉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盛橘她，她就是个妖女！你不能再跟她待在一起了！你得离她远点！”

说来也巧，半小时前温袅袅因惊惧过头跌跌撞撞往外跑，恰巧就遇见了前来寻盛橘的厉谦舟，于是便有了几人齐聚的画面。

住持左右为难之际，怀恩大师忽然道：“师叔，不如这样，待明日让我验一验这位盛小姐，不就行了？”

闻言，住持脸色微变，他捋一把胡须，若有所思。

盛橘这边却是一头雾水。

“验什么？怎么验？”

钟遇茫然道：“不知道啊。”

怀恩见住持不答，率先道：“很简单，便是验一验这位盛小姐，是人非人。”

这话听起来甚至荒谬，钟遇笑道：“要如大师所说，莫非这世上真有妖邪一说？”

怀恩掷地有声：“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位施主未曾见过的多了去了，不算奇怪。”

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让钟遇微微不爽，他还想说什么，温袅袅先开了口：“钟特助还不知道吧，怀恩大师之所以受人敬仰，就是因为他有一手除恶鬼斩妖邪的好功夫。既然盛橘说她不是妖女，便让怀恩大师验一验又如何？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姐姐是怕了吗？”

盛橘细语微凉：“你倒还记得我是你的姐姐。”

温袅袅心中一虚，音量便拔高了：“就问姐姐敢不敢！”

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仿佛只要盛橘说一个「不」字，就是变相承认了她妖女的身份，钟遇不满道：“妖鬼邪说本就子虚乌有，空口白牙就能鉴别一个人是人非人，这未免太荒诞了吧！”

怀恩看向钟遇，冷哼道：“这位施主请放心，我可不是空口白牙。”

小僧上前，手捧一只木盏，盛橘好奇地看着他，听怀恩说道：“想要验明盛小姐的身份，只需要盛小姐的一滴血，将此血放在木盏中，于空旷处搁置，若能引来天雷，那就说明盛小姐绝非人类！”

钟遇听笑了：“天雷？该不会到时候，你找个有雷雨的天气，再拿个引雷的装置往那一放，就能鉴定一个人是不是人了？”

怀恩嗤道：“休要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三日后，艳阳天，万里无云，万佛堂后，地点、装置，由你们检查，这样若还能得降天雷，是不是就说明此女有问题？”

怀恩剑指盛橘，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这下钟遇说不出话了。毕竟晴天霹雷本就罕见，众目睽睽之下，再让雷劈下，并且稳稳地劈在绝缘体木盏之中，这概率，不说玄乎还真说不过去。

这可是二十一世纪啊！

将三日后的天气预报拿给两人看，盛橘与厉谦舟对望一眼，红唇轻启：“可以。”

“好！”怀恩大师掷地有声，“那咱们就三日后，见真章！”

阔步走出，温袅袅紧随其后，临去前，她委屈地看一眼厉谦舟：“厉先生，三日后，我定会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厉谦舟没理她，他专心地看着盛橘的拇指指腹，“划到哪儿了？”

盛橘下巴一指白伞，漫不经意道：“伞柄，有根刺，没注意。”

厉谦舟看过去，伞柄上果然有根刺，上头染着轻微的红，正是盛橘的血痕。

厉谦舟问钟遇要来创可贴，细致地给盛橘包上，温袅袅看见这一幕，险些气炸了肺，憋着嚎啕大哭离去。

如此，便只剩下住持。

住持道声佛号，语重心长：“两位施主，这验血之事，倒非儿戏。怀恩他自幼在万古寺中长大，年少时便有通天的本事，与人算命，十之八九，皆为准，长大后，怀恩更是替人除去不少妖邪精怪。倘若三日后盛小姐的血真的引来天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