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皓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其实，在皇上去找师父的时候，就……”

“就什么？”谢语凝拧眉。

谢锦皓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个精致的小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了一粒黑乎乎的药丸。

“这是什么？”谢语凝盯着药，又看了眼谢锦皓。

谢锦皓把药往她面前递了递：“对抗蛊虫的第一批成品药，置于水中会立刻融化，按照师父的说法，服下此药，便能对抗一应类似丹心蛊的东西。”

“中蛊后服食能抑制蛊虫对身体的残害，并帮助人一点点脱离蛊虫的影响；若是提前服食，效果会更好，对抗蛊虫的时间也能缩短不少。”

谢语凝愣愣地拿起小药丸，感觉自己听不太懂谢锦皓的意思：“能帮助对抗蛊虫？可是蛊虫还在体内，如果这药真有效果，岂不是此消彼长，很容易让人看出不对来？”

第916章 消解

按照谢锦皓的说法，假如风箫寒以前服过药，那就意味着在药的作用下，中蛊之后被蛊虫影响的程度大大降低，还能帮着削弱蛊虫的力量？

可反观风箫寒的症状，依旧被沁玉控制不说，现在还因为不甘受控，反抗之下损了身体，差点危及性命。

这怎么看，都和谢锦皓描述的不太符合，要么就说明药没用，要么就是风箫寒根本没服过药。

谢锦皓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道：“那日，师父给了皇上两粒药丸。”

谢语凝骤然抬眸。

谢锦皓看着她，继续说：“据师父所言，这种药，他有过很多设想，但你手中的这个，确实最接近的解药的。”

“不过此药珍贵，需要很多很多的罕见的药材，师父花费了一年有余，才把药凑齐，不过有几种药实在难得，量太少，炮制入药后，最终只得了五颗药丸。”

“其中一颗，被师父用去做了试验，具体情况不知，但效果应是不错的。剩下的给了皇上两颗，今日我带了一颗过来，师父那边还剩下一颗。”

谢语凝抿抿唇：“你是说，陛下已经服了药？”

“先前并不确定。”谢锦皓道，“上次诊脉，或许是皇上刚中蛊，体内受到蛊虫干涉脉象混乱，我并不是十分肯定陛下是否已经服了药，但这一回……”

他顿了顿，浅浅地勾了勾唇：“太医皆言，陛下的状况堪忧，且在恶化，但在师父的记载里，服过解药的人，在和蛊虫发生最终对抗的时候，因为两者互相博弈，因此会产生脉象急转直下的假象。”

“假、假象？”谢语凝惊了，“你的意思是，陛下没事？”

“嗯。”谢锦皓点头，“这是必要的过程。我来之前十师父给我详细解释过，心智越坚定的人，越难以控制，尤其皇上体内的蛊虫不过是个半成品，强行施行，只要皇上潜意识在反抗，那个下蛊的人只有倾力压制才能勉强占得上风，但这样的话，也必将遭受重大反噬。”

“而且，随着次数增多，药的作用会得到越来越大的发挥，到了临界点，便会和蛊虫进行一场‘决斗’，只要能挺过去，蛊虫便会被迅速消耗，直至彻底失掉用处。”

谢语凝扶了扶额：“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如果中蛊者强行反抗，不愿受控，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玉石俱焚，暴毙而亡？”

“不一样。”谢锦皓想了想，“没服药，强行抗争，几乎都是玉石俱焚的结果，可服了药，在这个完全和蛊虫相克的药物的帮助下，便能抗争成功，一并消除蛊虫对身体的危害。”

“就像……就像解毒一样，没有解药，中毒后必将严重损害身体，但这时候只要服下和毒药相克的药物，哪怕同是毒，也能用以毒攻毒之法消解危害。”

“这蛊虫就好比某种毒物，不管中蛊之人反不反抗，最终都会被侵害至死，区别只在于潜意识的信念，可以让人做出抗争，只是一般来说都抗争不过罢了。”

第917章 万无一失

“所以，”谢语凝看着他，“这药便是克制蛊虫之用，可以在你说的抗争之际，帮着对付蛊虫？”

“差不多是这意思。”谢锦皓笑道，“不过这药毕竟只是一种尝试，能发挥多少作用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心智越坚定的人，就越容易挺过去，这蛊虫之害，也更有把握能解开。”

谢语凝想了想：“之前陛下也有过几次反常，明明中了蛊，却几次三番像个正常人一样，对沁玉那边也是不冷不热……该不会，也有这药的原因在？”

“应该是这样没错。”谢锦皓道，“解蛊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有个过程，在此期间，中蛊之人还是会被影响，但程度明显会轻很多，并且这样的现象会越来越明显，所受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小。”